零散被撕.碎的衣服。
空气里还弥漫着那人留下的强烈气息。
我移开视线,动了动胳膊,两只手腕被一根深蓝色领带绑住,扣了死结,那是我挣扎得厉害,靳少忱在暴怒中给我系上的。
他经常会在做完之后给我倒杯水。
我趁他下去的时间,挪动着身体想下来,两腿酸痛到使不出半点力气,我咬着牙翻了身,然后砰地一声从床.上滚了下来。
外面的脚步声快了几分,靳少忱进来放下杯子,把我抱到床上,拿了水杯过来喂我喝水。
我就不声不响地喝水,嘴边漏下的水滴到了他的身.上。
他还光着上.半.身,下.面只穿着短裤。
水从他结实的胸膛上滑.下.去,一溜烟滑到壁垒分明的腹肌上。
他擦都没擦,浑不在意的样子。
等我全部喝完,他放下杯子,就把我抱到洗手间,然后半蹲在那,替我解开手上的死结。
这根深蓝色领带很眼熟,很像我当时买给他却送给白士熵那条。
他半蹲在这的场景也很眼熟。
我却不愿在回想那些假象。
眼睛酸涩的厉害,我忍住胸腔里泛滥肆意的情绪,沙哑地开口,“给我剪刀。”
靳少忱看了我一眼,目光深沉,却没理会我说的话,又低下头去解。
我就站起身。
在外面经常对别人拷手铐,我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原来有这么屈辱的一面。
靳少忱又把我按在马桶上,自己走了出去。
过了不多会,手里拿了把剪刀。
我从他手里接过剪刀,自己剪开了那根领带,顺手丢在了垃圾桶里。
我抬头冲靳少忱笑了笑,“我饿了。”
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可我知道。
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无息地变了。
——
在家里养了两天伤,手腕的瘀痕还在,掌心的伤口正慢慢结痂。
靳少忱在景区公寓一直陪着我。
我不再窝在他怀里,陪他一起看电视。
虽然,我非常想念那样的时光。
我通常都是自己坐在阳台上晒太阳,眯着眼睛,假装午睡。
他会从背后搂住我,我就会突然口渴去喝水,或者突然尿.急去洗手间,或者突然有电话要去接个电话,用尽各种办法,逃离他的怀抱,逃离他的碰触。
他就不再打扰我,只坐在沙发上,远远地看着我。
我算过从榕市到温城的时间,那天我遇到陆采,再到把他送到宾馆,前后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我一直以为是司楠通知的靳少忱。
在翻看自己的手机信息时,看到自己发给靳少忱的那条短信,有了个不确切地想法,有没有可能,因为我发了那条短信,靳少忱才突然想回来给我个惊喜。
不管因为什么。
我们已经变不回去了。
撕开的伤口,就算结痂,依旧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疤。
时刻提醒我。
我伤得有多重。
我们同.床,但他不再碰.我。
那天之后,我夜里发烧,靳少忱请了私人医生过来,说是近期不能再过度咳咳。
我烧得糊涂,却还听得到别人说话,茫然地看着那个女医生问,“咳咳是什么?”
靳少忱已经打发她走了。
我知道,他不愿意别人看到我满身的吻.痕,以及手腕的淤.青。
我们默契地对那天缄默不言。
实际上,我们都默认了彼此的直观反应。
大多数时候,我们都不说话,静静呆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大年三十的前一晚。
才被打破。
第八十章 丢脸
下午的空气干爽清新。
我坐在落地窗欣赏了半天温城的景色。
靳少忱一直忙碌着,我看到马桶里没有冲下去的烟蒂。
寻.欢发短信问我什么时候到。
我回了个马上。
转身就去房间收拾行李,背了个包,跟靳少忱打了招呼就准备出发。
靳少忱意外地挑眉看着我,“去哪儿?”
我边换鞋,边随意道,“去寻.欢家过年。”
我们三天来,大概就是今天说的话最多。
靳少忱僵着身体,脸色也黯了许多,眼底的情绪浓烈汹涌。
我撇开脸,穿好鞋,头也不回地用开心的语气喊,“我走啦。”
“等等!”他喊住我。
我顿下脚步,没有回头。
只要他说。
只要他说,想我留下来和他一起过年,一起守岁。
我就抛开所有误会,所有猜忌。
好好地,开开心心地,和他一起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