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保存着明清时代的韵味,有些斑驳有些倒塌,在雨中更显得凄清。地上是大块的卵石,不好走,容易积水,一路上还有小鸡小鸭唧唧呱呱,配合着雨中古镇的气息,形成一幅别致的画面。快到大爷家的时候我已经闻到了桂花的香气。
大爷一脸落寞的蹲在门前抽水烟,穿着破旧的白背心,望着灰白的天空叹气。
“大爷。”我喊了声。
“小哥?!”大爷看见我很是吃惊。
“我想来你这找个真相。”
大爷闷声不吭,只是点头。也许他早就知道我为什么而来了。
他领我进屋道,“小哥,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我苦笑,“大爷,我想看看内室的那幅字画可以吗?”
“可以。”大爷带我到那幅字画跟前。
和我上次看见的一样,一副年代很久的画,画里是一个带着妆的旦角,落款已经模糊了。旁边是一副字,上面写着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落款是钰字。
“大爷,你可以回避一下吗?”
大爷看着我,片刻郑重的点头,昏暗的室内只剩下我了。
我打开伞道,“你出来吧。”
那只鬼抖了抖衣袖,“江宇,为何还要来这儿?”
“不知道,我只想问问你,是不是认识画里的人?”我指着墙上的画。
那只鬼循着我的视线望去,他呆呆的站在那,整个人凝固在空气中。
我知道我这一次来对了地方,他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了,他认得画里的人。
他狭长的双眸里流下了泪水,我清晰的看见它在空气中发光。
他苍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幅画,对我道,“这是我为紫烟画的。”
原来如此。
“那旁边的字呢?你认得吗?”
他看着那副字一遍又一遍,似乎不是在认笔迹,而是在怀念。
“是紫烟的笔迹。”
“可这落款是钰。”
“杜紫烟是艺名。”
“那你不记得他的真名吗?”
“那时真名是不会和外人道的,特别是艺人。一个名字代表着他们的身份,而真名只有家人才晓得。”
“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他凝视杜紫烟的字,陷入了沉思,好久以后才道,“紫烟好像提过他姓江,难道是江钰?”
“我想是这样。”
江钰江宇?江宇江钰?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画里有东西。”这时那只鬼道。
“什么?”
我看见那只鬼从卷轴里拉出一张纸,上面写了密密麻麻的字,我震惊了。
“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有东西?”
“以前我便是这样和紫烟传情的。”
原来命运已经在我们不知不觉中安排好了一切,待所有的浓雾散去,杜紫烟便露出了真身。
因为年代久远,纸质已发黄,但字迹还是清晰可认。
我和那只鬼一起看这封手札,只见上面的字迹清劲有力。
王爷吾爱,每日每夜思念见枕如见人。
当日美好的景象再一次想起,如今只剩下刻骨铭心的痛。不知你是否能看见这封信,但这是我唯一向你袒露真相的机会了。
我本是江南人士,无奈家中贫困从小便跟着戏班讨活。戏班班主待我不薄,我对他更是言听计从。我们本应是过着梨园生活,不料一场变故让戏班损失惨重,无奈之下我们做起了偷窃的勾当。当日于戏班你我初会,实我想偷你的钱囊,不料失手但你未觉,我只好将计就计把曲唱完。
那时我已在你眼中看到了爱慕,但长久以来我并未告诉你,其实在那一刻我也爱上了你。
交往时我并未敢把事情真相告诉你,请原谅我的怯弱,因虑你会离开我,实不敢言之。而后你赠我蓝田玉枕,我恨不得与你远走高飞!但可惜班主察觉了,他从坊间听闻玉枕里藏着秦皇陵墓,一心想占为己有,但我不妥,争执间惹起火患。
此时你出现了,班主为绝后患竟向你下手,我亲眼看着你倒下,却无能为力……
而后我又被他打伤,就在我想与你私奔不成也可做对亡命鸳鸯时,我被救出,但可惜,我醒来时已看不见你。
那时官兵赶来,我被迫离开,私以为你被那官兵救出,暗自庆幸。于是途中遇到马匹生事发生变故的班主一行。我趁其昏迷拿回了我们的信物,借道逃回江南,在龙门等你。
可是我等了很久,却等到了一队官兵,从他们的口中我得知你已不幸遇难!我在痛苦中患上疟疾,本料可与你黄泉相会,却被那哑女救出,苟延残喘至今。
哑女于我病重照料,待我甚好,为了报答她我把杜紫烟一名赠与她。名字本是身外物,我日复一日等待你来找我,那时我便可亲口告诉你,我的真名其实叫江钰。
可我足足等了十年,仍不见你来。
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