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打开来,可是当他看见里面的蓝田玉枕时,他的笑容顿时隐去了。
难道被识破了?
不可能啊,这是我找玉器行里资格最老的师傅帮我打制的,虽然说细节不可能一模一样,但一眼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分出真假的。
“小江啊,你说这东西价值多少钱?”局长站起来,把假的蓝田玉枕递给我看。
“这是用秦始皇的玉玺和蓝田玉打制的,前身又是和氏璧,大概价值连|城吧。”
“可是它对我来说一分不值。”
“什么意思?”
“因为这个蓝田玉枕是假的!”局长把东西狠狠砸下地,又劈头盖脸的扇了我一耳光。
我被打懵了,耳朵里面嗡嗡直响。
我没想着可以骗局长三年半载,可怎么也没想到一眼就被他识破了。
“很奇怪我怎么知道对吗?我祖辈的手记里记载过,真正的蓝田玉枕有一块暗红的血迹,可是你这个没有!”
我太大意了,我没有认真的审视过蓝田玉枕,只是简单的描绘给了玉器行的师傅。因为那是失窃的宝物我也更不可能拿着招摇过市。
“江宇,我再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再不把真的蓝田玉枕给我拿来,到时可别怪我不客气!”局长凶行毕露。
“你要怎么样?”这样的局长我从没见过。
“你以为队长这么好做吗?别忘了你有今天都是我帮你的!”
我知道,爬得越高跌得越快,队长这个称谓从来只是别人喊出来的,我自己明白,我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小江啊,好好干,你有的是前途,何必为了一时之气意气用事呢?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保证你顺风顺水,怎么样?”
先鞭子后糖果,局长这一招真是深得人心。
我捂着被扇肿的半边脸,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
晚上我再把真的蓝田玉枕拿出来看时,果然在椭圆形的枕边附近有一块看似年代已久的暗红,如果局长不说,我以为那只是玉块本身的图纹。
回想我的那些梦境,那个人影拿着蓝田玉枕狠狠的敲打在那只鬼的头上,也许这块暗红就是他的血迹。
可这些血渗透到玉块里面去了,仿佛它有多大的冤情。
“你的脸怎么了?”
“噢,不小心摔了。”我侧身不让他看见。
“江宇,把脸转过来。”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转过脸。
顿时一道戾气在他脸上一闪而逝。
他知道我被局长打了吗?
“江宇……”他轻轻摩挲我的脸,用怜惜的口吻道,“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你以前也是这么对杜紫烟说的吗?”
他失笑,“江宇,你的小性子怎么也改不掉。”
“我怎么了?”
“你和紫烟一样,都爱吃醋。”
“放屁,我是我,杜紫烟是杜紫烟!”
他面对我粗鄙的言辞皱了皱眉,随后捏着我的鼻子道,“想知道蓝田玉枕背后的故事吗?”
“嗯……”我呛着鼻音回答。
他拾起我的手,在我的手心里写了两句话。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我盯着我的手心出了神,原来这就是那个朝代的浪漫。
地位悬殊的爱情只能靠朦胧和隐晦的诗句表示爱意。好一句玉生烟,如此炽热浓厚的爱意全付诸在这三个字里面。
这两句诗本是出自李商隐的锦瑟,可有些事可能真是冥冥中早有注定,诗的最后两句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如果他早知道他和杜紫烟的感情最后只能成为回忆,他还敢送这份礼物吗?
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一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他问。
我倒在他的腿上笑嘻嘻看着他,“书上说你博学多知善诗词,看来还真没错。”
他摩挲我受伤的脸,只笑不语。
“等等!”我一个鲤鱼翻身坐起来。
“怎么了?”
我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怎么这么熟!这不就是龙门镇大爷家那副字画吗?!
怎么说呢,太多的巧合,这些线索一旦从水底浮上来,我就很难不去直视。更何况上次我在大爷家发生的变故实在太突然了,我对大爷家的布局这么熟悉,还三更半夜到花园里唱曲,这绝对不是平时的我会做的事情。我想关于大爷家一定还有更多的答案,只是我上次走得太匆忙。
“你上次不是问我信不信转生吗?”
“嗯。”
“我说我不信……”
“然后呢?”
“如果说转生会面临和上辈子同样的命运,那么我不信!反正我这辈子就是江宇,我要走我自己路,我要扭转所有的是非黑白。没有人可以在杀了人后逍遥法外,我要将他绳之于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