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等回魂禁术似乎出了点差错,凝聚而成的魂魄竟是洛时雨本人百年之后的转世。洛时雨觉得这话总有些蹊跷,但沈非恪也没有理由要骗她,左思右想一番,洛时雨还是接受了这种说法——毕竟回魂禁术没有前例可供参考,沈非恪也只是胡乱拼凑,能成功就已经值得欣喜若狂了,现下出现些奇怪的状况也是情理之中。
而另一件怪事就是沈非恪在给洛时雨回魂的过程中参透了天命,看见了这江湖风雨中的未来走向——这就有些玄乎了,但洛时雨很快释然,因为这种禁术本就逆天而为,在改变命数的过程中窥见天机,也是可以理解的。
唯一让她郁闷的是,在师弟口中,江湖最后会被颜彻衫和林赋行两人所主控,他们自己逍遥快活的时候,还“抽空”屠戮了江湖败类,这其中便以飞羽阁下场最为惨烈。
洛时雨倒是听闻过颜彻衫的名声,传言中她冷心冷情,性格古怪,但却是个心善的侠士。洛时雨挺欣赏这类女子,她不介意放下身份与其把酒言欢,只是若是真如沈非恪所说,那颜彻衫也与她会有生死之仇,她可不想眼巴巴凑上去送人头啊。不过如果洛时雨事先投其所好,或许能化解未来的劫难也说不准。
而另外一位则是林赋行,一个游手好闲的富家纨绔子弟。洛时雨绝对不能容忍这样一个不学无术之徒也敢取她性命。
不过……
“听说那林公子为人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不知师弟可曾有幸一睹风采?”
沈非恪摇了摇手中纸扇,微微抬眼间眼波流转。他轻嗤一声道:“我曾经见过一面,那都是江湖谬传,谁不知本王爷才是当今第一风姿卓然之人?”
“本王爷?”洛时雨皱眉,她的确不知道沈非恪来历,但若说是当朝王爷……这也太不靠谱了吧?毕竟她可没有听说有哪位王爷失踪了。
“那是,不觉得我这举手投足间是妥妥的贵气逼人吗?”
“……咳,”洛时雨忍俊不禁,“如果你不开口,我倒真会信了。”
沈非恪不以为然,他悠然收了扇子,转眼间又变成了会撒娇会装哭的小师弟。
“师姐就知道取笑我……不过,林赋行可是师姐姻缘中人,明儿个咱们得出阁去扭转师姐的爱情运势。”
“……你?”
“我要助攻你呀,”沈非恪眼神微暗,“这样你与他在一起后,顾念着师弟我曾经帮忙,这才有可能不会抛弃我呢。”
“不是这个问题,”洛时雨哭笑不得,“既然你都说了那混蛋最后会杀我全教,我为何还要死心塌地跟着一个杀人凶手?”
沈非恪沉思许久,这才笃定道:
“我觉得你才是当之无愧的江湖第一杀人凶手。”
“……重点不是这个好吗?”
总而言之,先前夸下海口说自己很有分寸的江湖邪恶势力之首,便与她很有扮演恶人天赋的师弟演了一出好戏。
当林赋行日常来青楼寻欢作乐时,他在路中遇见了一场卖身事件。一些平民百姓将中心围了两三圈,一个个交头接耳,眉目含春,想必是看到了一个人间尤物。林赋行眉尖一敛,听到几个贼眉鼠眼之辈口出不雅之词,心头不由生了嫌恶恼火之意。
林赋行自然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他用扇子毫不客气地敲敲站在前面之人的肩膀。他力道很大,对方吃痛扭头,正准备破口大骂,却正巧对上那双怒气升腾的眼睛。那个布衣百姓不由愣了一下,而此时林赋行随行的小厮也趁机大喝出声:“大胆,见了林公子也不避让吗!”
那位仁兄平日里也是鼠头鼠脑之辈,但美人当前,那便是色字头上一把刀,非常有骨气地反驳:“这路又不是你家的,凭什么给你让啊?”
“凭我是这都城第一富商,”林赋行半分眼神也吝惜给他,而是笑着望向那瑟瑟发抖的少女,“凭这位姑娘心悦于我。”
沈非恪原本正兢兢业业扮演“受主人吩咐卖掉这笨手笨脚的丫头”的小厮,这会儿被林赋行那句话酸得浑身恶寒。他面上不显,装作一副被惊吓到的样子,继续痛斥洛时雨:“好你个不知廉耻的小蹄子,竟然与林大人私通!这要是早些被发现了,主人定要扒了你的皮!”
洛时雨同样被酸到了,她立刻暗中用传音蛊与他交流——等我获得信任,你暗中下手,一定要灭了这丫。
沈非恪一时非常同情被他坑害的原主角,又想了想他自己在这本坑掉的小说里连个面都没出,顿时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慨叹。
那边林赋行不知为何总觉得那小厮的眼神有些惺惺相惜,他觉得这大概是错觉,因而没有太纠结于这一点,而是笑容浅浅地对那少女说道:“不然我买下你,做我丫鬟可好?”
“谢林大人,林大人大恩大德,奴家没齿难忘。”
洛时雨瞧了眼不远处的青楼,暗自遗憾没有机会进去观赏一圈。
林赋行吩咐侍从取出银子买下她的卖身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心下了然——看来,这小厮原本是想把她卖给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