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洛时雨终于缓过来,说话时也换上了运筹帷幄的神色,“师弟呢,只是偶尔可以通过传音蛊窥伺本阁主的心思罢了,要是常用,可不是得被反噬了?想必除去最开始,之后你都是通过我神态变化推测出来的吧?”
“师姐所言非虚,”沈非恪被戳破了,依然笑容不减,只是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些,让洛时雨再次有些呼吸不畅,“这传音蛊也是仅有我们二人所知,平时也没有任何踪迹为他人窥探到,所以师姐这一番话也是很让师弟信服。”
信服你就把爪子挪开啊!这种分分钟掐死我的架势是怎么回事?!
洛时雨欲哭无泪,对方不肯放过她,她也只好继续跟沈非恪虚与委蛇:“那师弟这是要同门自残吗?”
“不敢,”沈非恪俯下头,手指绕上洛时雨肩上的带子,兴致勃勃地拉长了,一松手又啪一声弹了回去,“师姐这又是下山抢了什么新奇玩意?”
洛时雨脸颊腾的就红了。
“你你你别动我肩带!”洛时雨往后躲闪,但这时候她已经没了退路,只好装腔作势地瞪视着沈非恪,“你别耍流氓,不然我可要把你扒光了非礼你的!师弟你怕不怕我毁你清白?”
沈非恪眼睫微微下垂,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也不知昨晚是谁一直缠着我不放,怎么睡完又翻脸不认人了?”
“……”
信息量好大,赶紧消化一下。
“先前只是见师姐没睡醒,就想着与师姐逗乐一番,师姐无需在意。”沈非恪也没继续梨花带雨,而是移开了身子,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师姐勿怪,要惩罚的话……”他轻佻地舔了舔嘴唇,“师弟我随时奉陪。”
“不必,你先退下吧,我要更衣。”洛时雨也被带得文绉绉起来。无论如何,她可不想在这狡猾狐狸面前暴露太多。
“师姐不必介意,早就坦诚相见过,师姐何必如此害羞?”沈非恪却笑出声,“自从师姐将我掳了来,师弟便一心一意侍奉你,只期做个相妻教子的贤内助,便心满意足了。”
洛时雨忽然觉得自己好渣,啊不,原主好渣:“……我把你掳了来?”
“正是,那日师弟yin诗赏月之时,忽地刮起一阵大风,这便被师姐相中了给抢回飞羽阁,说是要做什么入幕之宾。我身无反抗之力,害怕师姐图谋不轨。师弟贪生怕死,不敢以死相逼,只好乖乖就范,不料日久生情,也没了逃跑的心思,日日只想着被师姐宠幸。师姐与我两情相悦,这便引我拜了师。师尊闭关修炼,无暇指导我,你又以师姐身份教导我武功,现在终于能与师姐比肩……”
“并肩仗义人间?”
沈非恪用惊奇的眼神看她,洛时雨只觉得自己好像是个智障。沈非恪微微一笑,说道:“烧杀抢掠,作jian犯科。”
“……”
洛时雨很想拍死自己,当初是为什么要写这种设定!
果然人在做天在看,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哪!
大约是洛时雨生无可恋的神色取悦了沈非恪,这位师弟施施然移步走开,只是仍然不忘调笑几句。
“连这你都信?真是破绽百出的小说……”
洛时雨只觉得浑身一凉,她陪笑着试探道:“什么……小说?你刚刚说了小说?”
“我是说,”沈非恪眼中有一丝异样划过,很快就消弭于游戏人间的神态里,“师姐那些描写那情爱的小说看多了,这才将我的话全都信了。”
……刚刚那都是假的?
洛时雨心中惊涛骇浪,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一副纵容师弟的宠溺模样。
“想必我将才那句话也是师姐意料之中吧?师弟不才,也拜读过一二,大抵都是这样的情节。”
沈非恪轻笑着掩上房门,徒留下一脸茫然的洛时雨。她默默将大敞的衣领拽正了,琢磨着沈非恪那番背景介绍究竟是靠谱呢,还是纯粹找她茬来的?
等等,有些不对。
洛时雨告诉自己,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再睡一觉回到现代,刚刚那一切一看就是白日梦的发展嘛!
然而,大概是洛时雨造孽太深,老天爷就是想在这个世界里折腾折腾她,反正当洛时雨一睡五个时辰后,一睁眼竟然还是这个珠光宝气的房间。
洛时雨叹了口气,从床上翻身下来,在自己身上摸索一番,意料之中没有发现手机一类的东西。
不过就算把手机一并带来,这儿也没有充电器和充电线,甚至连最基本的通讯功能都不能满足——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信号发射器?
洛时雨思索了下当今的处境,发觉这险恶现状不容乐观。
换句话说,她仅有的信息差都建立在一切按照剧本走的方向走下去的基础上,但单单说她本人意外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估计也早在冥冥之中扭曲了命数。更何况,要是真按照她原本的构思,那她这个飞羽阁堂主,可是分分钟就要炮灰的反派小boss,是个台词都不见得超过十句的主角垫脚石,真是太惨了。
洛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