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一片空白,他只能循着本能将人抱紧,还记挂着盔甲太硬不敢太紧,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只恨不得脱了这一身碍事的东西抱着这个人去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不用管它江山社稷,不用管它家国责任,什么都不管,只要怀里这个人。
他只想要这个人。
众目睽睽之下,拥抱的两人坦坦荡荡,反倒是旁观了一场大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此时心情的一众大人们移开视线,有人眼观鼻鼻观心,也有人戏谑的看向朱尚书,这办着惊世骇俗大事的可是朱尚书的外孙女。
朱博文眼睛半阖,只当不知,这外孙女反正他是没打算管的,她今日就是着穿着嫁衣跑来要在这里拜天地他也愿意去帮着搭台子。
好在那两人从来也不是寻常人。
花芷从怀里退出来,将扔在地上的包裹捡起来递给他,“拂冬做给你路上吃的,启程吧,早去早回。”
顾晏惜却舍不得放手,丢了所有冷静的阿芷,说出那般惊天动地情话的阿芷,连女子礼教都抛下了的阿芷,为的都是他,他怎么舍得离开。
“阿芷……”
“我只想听你心悦我这句话,其他的都不要听。”
“我心悦你。”顾晏惜没有丝毫犹豫,握住她的手贴到胸口,一句又一句,“我心悦你,只心悦你,这里装的全是你。”
花芷下巴微抬,“算你有眼光。”
“天底下谁的眼光都没有我好。”
花芷捂了捂眼睛,低头道:“走吧。”
顾晏惜看着地上那一个一个的水印,心跟着一下一下的抖动,他想说别哭,可嗓子眼却像被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只能再次抱住她,亲着她的耳朵向她承诺,“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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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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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上马,顾晏惜用尽所有的自制力再不曾回头,他不敢回头,怕自己再多看阿芷一眼就再也走不了了。
他一定会活着回来,阿芷只能嫁给他,嫁给活的他!
飘扬的旗帜渐渐消失在视线,花芷的心也随着那渐行渐远的人一点点变得冷硬,她的家人在边关,她的男人上了前线,她再没有软弱的理由。
太子走过来,“来福,送太傅回去。”
“臣身边有人跟着。”花芷看了身后一眼,汪容露出身形。
太子也就不再坚持,看着眼中仿佛燃着一团火的太傅,再想到她刚才那一番惊天动地的话,他有些惊讶,还有些……羡慕,羡慕世子哥哥,太傅这样的女子,世间恐怕再难寻。
送走太子,花芷朝着准备回朝的众臣叉手一礼,众臣皆是一愣,她行的,乃是朝臣之礼,礼并无错处,只是一个女子如此动作让他们有点别扭。
花芷却不管这么多,行礼过后便率先离开,她还有许多事要做,不耽搁在这里。
从原路回家,将药膳一口不剩的吃光,她将汪容唤了来,陈情随主子出征,临行之前将一应事情都交付给了汪容,由汪容顶替他的管事之职。
“我记得接手黑火药的是吴兴。”
“是。”
“如今研究到了怎样的地步?”
汪容没有丝毫犹豫张口就来,“威力和距离都已可控。”
“防水呢?”
“此一点正是吴兴眼下正在想办法解决的。”
花芷轻抚杯盏边沿,“吴兴是一个人还是……”
“主子安排了四人协助他。”
“晏惜走前可有安排此事?”
“主子不曾谈及。”
花芷点点头,“给吴兴去个信,让他留下三人在Yin山关,带着另一人尽快前往守隘关……不,让他派个人回来,将黑火药之事向太子详细禀明,所有方子都得交到太子手里,守隘关他一个人去就够了。”
“是,属下立刻给他去信。”
“去炎国购粮一事如今如何了?”
汪容有几分讶异,“已回来三批粮食,您竟是不知?”
花芷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从何处去得知,从金阳回来便没有一刻停歇,一事叠着一事,且一事比一事大,她都恨不得把自己劈做两半来用了。
“凌王夫人那里情况如何?”
“她自到家后便闭门不出。”
太被动了,花芷站起来来回踱步,不能继续这么下去了,“听晏惜说过他手底下有个擅临摩笔迹之人。”
汪容点头,“有。”
“让他仿凌王的字迹给凌王夫人送信,幼子病危。”但凡她有一点在乎小儿子,此消息一到无论她在计划什么都必将受到影响,如果她表现的一点都不在乎……那她问题就大了。
“是。”
可这个计划并没能实行,刚交待下去不久扬州就有消息送回,凌王夫人带着年迈的父亲和病重的母亲入京来了。
花芷眉头紧皱,她始终认为凌王夫人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