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利于行,不是没有道理的,你别有逆反心理。”
“哎呦喂,我的亲哥啊,你别拿我开涮了成不成啊!”孟凯文叫苦不迭,这小心脏忽上忽下的滋味,着实难受啊。
“好,现在我就给你解释一下就目前我们所能得到的一些信息。”白先生敛了笑意,恢复了冷硬的表情,沉声道:“首先,他房间的整齐程度是可以作为一个先决条件来看的,但是还不足以作为我们断案的证据,如果他真是因为强迫症自杀的,那么我们就要找出能证明这种病态强迫症的证据。我带你看的抽屉并不仅仅是让你看那些摆放整齐的书信,而是让你注意那些书信上遗留下来的痕迹,书信上显示的日期是最近一周的,但是从信件的折损程度来看,却远不像是这么短时间内的。对于正常人来说,这样的现象是不存在的,但是对于强迫症患者来说,这几乎是他们的日常,不受控制的强迫行为,一件小事反反复复的做,就比如这些信件,之所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变的如此老旧,就是因为死者在反反复复的折叠翻阅。”
说到这,孟凯文总算是开了窍,但是又一思索,还是陷入了困惑,“那阳台怎么解释?”书信尚且有痕迹,阳台上空空如也,能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白先生瞪了他一眼,双腿交叠,换了种舒服的姿势坐着,一只手不自觉的在腿上轻叩着,表情间带了丝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再开口,也没了启发他的兴致,“至于阳台,那自然也是有用的,王迪住的是16层,正常情况下,没人在16层安装护窗,就算给小偷借十个胆,他也上不来这么高的楼。所以说,王迪安装护窗不是为了防贼,而是为了自保,强迫症患者有一个共性的强迫意识,那就是从高处往下看的时候就有跳下去的冲动,虽然并非他们自愿,但那种强迫思维是不受他们自己控制的,王迪害怕自己会不受控制地跳下去,所以安装了护窗。当然,有些人会认为,并不是每个强迫症患者都想着跳楼,所以说,我让你看上面的窗户,窗玻璃很脏,说明他并不是经常打扫擦洗,可是窗户把手却格外的干净,还有外头的护栏,居中的一些比较干净,而两边的护栏就相对脏一些,这就说明,死者经常在开这扇窗户,而且双手握着栏杆,能做出这样的举动,说明他在强迫思维的驱使下,是确实有跳楼的冲动的。”
说到这,孟凯文如同醍醐灌顶般瞬间想通,忍不住大呼一声,“原来如此!”那种看似莫名其妙的场景经过缜密的剖析后,展现出来的线索着实让人觉得妙不可言,不愧是白先生,若是寻常人,又怎么会通过这样几不可查的小细节,就能得出这样让人惊叹不已却又心服口服的结论!
“除了这些,还有就是卧室,卫生间的门把手,门锁上的螺丝还是崭新的,没有松动过的痕迹,但把手却已经松动了,说明这个门把手的使用是超负荷的,这就是强迫症患者的另一个典型症状,就是反复的确认门是否锁好,哪怕他知道门已经关好了,但还是不受控制的一次次的回来确认。最后就是卫生间的洗手ye,洗手ye上的标签上显示这是死者两周前在超市的促销活动上买的,如果按照一次使用两毫升的正常使用量来说,那么,这瓶洗手ye应该只用不到十分之一,但是显而易见,这瓶洗手ye已经快要用光了,这是因为死者在频繁的洗手,这也是强迫症的一个典型症状。”
听他说完,孟凯文早已佩服的五体投地,连连点头,频频称赞,白先生抬头悠悠的扫了他一眼,从鼻间轻哼了一声,带着不加掩饰的鄙夷,孟凯文识相的立刻闭了嘴,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再不敢多言了。
“除了这些,你有没有注意到王迪桌上放着的小药瓶?”白先生换了个坐姿,手指敲打的频率越来越快,隐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眼神飘向门外,对待孟凯文早已失去了一开始准备循循善诱的耐心,孟凯文自然不敢在这里耽搁白先生的时间,毕恭毕敬的说了句:“这个倒注意到了,是个镇静催眠的药物,正好佐证了患者是强迫症这一事实。”
他说的小心,遣词用句都极其的谨慎,生怕说的不够严谨再次挨批,这次白先生倒是没有说什么,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认可,接着从沙发上起身,揉着后颈抬步往外走,“尸检报告什么时候能出来?”
“最快也得明天,现场勘查完了法医就可以直接过来,哥,在哪解剖?”孟凯文问道,如果不是为了给白先生保留现场,按道理,尸体昨天就得进行解剖,以保证尸检最大的还原度。
法医昨天就来了一趟,他们有他们的行业规矩,尸体放的时间长了,对谁都不利,所以那带小箱子的老法医说什么都要进行尸检,他们局里,尸检属单独的部门,所以有些规矩强求不得,孟凯文有些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搬了陈局长当救兵,那法医也是行业内的翘楚,压根不畏权势,冷着脸哼了一声:“外行人就不要自以为是,如果你们能自己尸检,那我半句话不说,你哪怕放的过了头七,我也不耽误你烧纸的功夫,可是你既然有求于我们,那么就得遵守我们行业的规矩,这尸检半点也拖不得,你要是觉得这尸检结果无所谓,那就当我这话没说。”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