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的不是糙老爷们同事就是各类犯罪分子,眼前这个虽然穿着男装,行为不拘,但好歹也是个姑娘家,长得还挺好看。
他方才用的力道不小,看杨清笳一直瘪着嘴揉着刚刚他敲的地方,段惟想张嘴道歉又拉不下脸,只得粗声粗气道:“实现早就与你言明。查案没有带女子的,跟着凑什么热闹,嫌累就早点回去!”
“谁说我嫌累了,百户大人这是要找个借口打发我么?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天晚上你答应过我的,可别忘了!”
段惟心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不过这一路杨清笳跟着他东跑西跑也帮了一些忙,偶尔还会注意到很多他自己没意识到的东西,在这方面,倒是比自己正牌的手下人都强些。
他咳了声,小声道:“足三里。”
“什么?”杨清笳没听清。
“按足三里xue。”段惟微讪:“能缓解小腿酸疼。”
“我又不认识xue道,什么足三里足四里的……”
段惟用手沾了点茶,画了个简易的腿部xue位图,告诉她足三里xue位的位置。
杨清笳按他说的找了半天也没找对地方,气的段惟骂道:“这么简单的xue位都不知道,真是其笨如牛。”
这回她可忍不了了,长这么大还没有敢怀疑她智商的,杨清笳倒是没发明火,只笑眯眯地反问道:“段百户知道分析实证主义法学派和自然法学派的区别么?”
段惟心想我倒是听过武当派,峨眉派,杨清笳说的这两个派倒是从未听说,他不由问:“这两个门派擅长的招式是什么?”
杨清笳张口便道:“擅长还我漂漂拳和葵花点xue手。”
“我从未听过这两种武功。”
杨清笳见他一本正经仔细思考的模样,憋笑憋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咳!咳!”她努力咽下笑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么出名的两个门派你都不知道,真是其笨如牛。”
段百户被个小女子灭了威风,简直前所未有的憋屈,但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又不好说什么,只能闷头喝了一大杯茶。
“这两个都是乡野小派,还是我看了一本游记才知道的,段百户是京城人士,不知道也不奇怪啊。”杨清笳见百户大人吃瘪,气儿算是顺了,给对方一个台阶又问道:“不过,足三里xue道到底在哪儿啊?”
他在自己腿上比给她看,杨清笳照搬照抄,还是偏了。
段惟实在被她弄得没办法了,只得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做贼似的,用食指闪电般地往她的足三里xue位上施力一点。
杨清笳顿时“啊”了一下。
段惟恨不得上前捂住她的嘴,颧骨有点红,小声说:“你叫什么!”
“你点过来的瞬间,我就觉得我的小腿一酸,随即就舒服了不少,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点xue?”
“只不过是略带了些力道,你自己回家后可以像我这种力道,按大约半柱香就好了。”
杨清笳道:“我哪有你那力道啊,要不干脆你帮我按得了。”
段惟这下从颧骨到耳朵根“腾”地就红了一片,色厉内荏喝道:“胡言乱语。”
“不按就不按,至于气的脸都红了么。”杨清笳心里暗道这段百户小气得很,真是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白瞎这张俊脸了。
一个中暑似的满脸通红,一个满不在乎地风卷残云,二人就在这段百户单方面认为的古怪气氛中吃完了这顿饭。
二人从醉仙楼出来,杨清笳便道:“咱们应该去看看案发现场,再去问问周边的邻居。”
“你有何想法?”
“不知道你是否注意,我在义庄遇上你的那一次曾经简单看了一下王山的尸体,他的口腔非常干净,没有一点烟灰,按说这种情况应该是人死之后被焚烧。而根据柳氏的说法,当晚她离家买酒的时候王山还活着,所以这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段惟点点头:“或许是有什么人趁着这段时间潜入屋中杀了王山。”
杨清笳附道:“的确有这种可能,火总归是一点一点烧起来的,他长得也算健壮,即使当日身子不舒服,但也不太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被烧死了,这不正常。”
以王山的财力,王宅宅邸倒不算大,主屋也就是当晚王山所在的那个屋,屋内已经被烧得乱七八糟,当天王山死之前应该是正在吃饭,吃的东西也被烧得一干二净,破案最怕这样的案发现场,什么痕迹大火一烧全都灰飞烟灭。
二人正在四下查看,段惟却突然回身喝道:“谁!”
☆、第7章 察言观色
一个文质彬彬,长相端正的年轻男子被他吓了一跳,赶忙从门口廊柱后走了出来。
段惟:“你是何人?”
“小生姓孟,是这家邻居的房客,方才路过见有人进屋,便来看看。”
杨清笳道:“原来是孟公子,我们是衙门差来查案的,恰巧有些事想请教一下,不知方便与否?”
孟公子一介书生,一听说是公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