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强扯出三分笑意,但是脸上微微颤抖着。
藕Jing本是如翡与她玩笑时说的,如今拿来搪塞陆风渺,倒是,有些可笑。
“那你把手腕掰断了,我看看能不能拉出丝来。”陆风渺眼角弯弯,他笑起来眼睛是极好看的弧度,一双眸子,清澈得没有半分杂质。
莲信看见陆风渺笑了,居然还与她打趣,一时觉得到底哪个人才是他,或者,是她在做梦。就算在梦中,他也是这样不会说玩笑。
“你的剑伤……”
“皮外伤而已。”陆风渺垂了目光,似是也不愿意多说。
空气中就这样静默了一瞬,只有莲信粗糙的呼吸声。
“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陆风渺又认真地看着莲信的眼睛,“于我而言,亦是如此。”
他站起身来把手巾递到莲信手里,转身走了,行至门口顿了一顿:“你好好休息吧,锁魂阵的事就不要管了。”
莲信肿着眼睛握着shi热的手巾一时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话来。
那个冷峻的是他,在奈何桥上把剑架在她脖子上的也是他,粗暴的吻和温柔地照顾,全部都是他。
外边天已经亮了。清冷的空气里弥散着淡淡的雾,流转的鸟鸣穿透了无边的寂静。
陆风渺正坐在石桌旁调息经脉。早先压在丹田的毒已经全部逸散开来,好在莲信那一剑牵回了他的神志。
究竟是毒发带来的疯狂暴躁,还是那些东西本来就种在他骨子里,陆风渺一时无言。
两千多年前他还只是个小地仙,却是最为仙姿出众,因为无情无欲。
他医治苍生,手刃罪徒,三界对他交口称赞而他却自我流放千年。
到底错在了哪里?
陆风渺因为接连吐血,又受了剑伤,面色相比往日更是苍白上三分。他默念着清心咒,整理那乱作一团的思绪。很多没想通的事情,都已经开始有些条理,虽然还难以接受,比如,莲信的身份。
初阳穿透过薄薄的雾气笼罩在这片土地上,朦胧感迅速消散,没了半点杨花的影子,远方山峦的轮廓变得越发清晰。
自然,只要太阳出来了,那些半遮半掩的东西,还能躲到那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
解决好情伤再破案,此案还剩两章。
第9章 深陷皮rou
从半敞的窗子射进了几缕辉光,细微的尘埃在暖阳下缓慢流动,闪闪发光。时不时几声桌椅发出的细微喀嚓声。
莲信正坐在床上发呆,忽然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谁?”
一个修长的身影立在门口,一身玄色深衣,看着颇有挺拔之感。白扇轻摇,脑后墨色发带亦随之飞舞,原是熟人。
“好巧啊姑娘,你也认识陆风渺陆大夫。”那人面色和悦,声音满含少年特有的清脆。
“啊,你是,辛公子,我,我找他来看病。”莲信有些语塞。
“陆大夫从不让病人留宿,看样子姑娘病得不轻啊。”辛倚岑露出了一点关切神色,白扇依旧轻摇。
莲信尴尬地笑了笑,她觉得那扇子摇得她有些心烦。
“在下也是来找陆大夫寻味药材来的,说来也真是巧,接连两天遇到姑娘,敢问姑娘芳名如何?”那辛峥微微一躬身,礼数倒是做得很足。
可惜莲信从来不讲究这些。
她理了理睡得有些起褶的袖子:“叫我莲信吧。陆,陆大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要不,等会儿再来?”
“那姑娘好好休息,在下告辞了。”那人收了扇子微躬,转身要走,他纤长二指捋了发带,依旧是潇洒的姿态。
然而就在转瞬间剑气撩起了莲信的额前碎发,一把三尺青锋的剑缘冰凉刺骨,此时正贴在莲信的脖子上。
辛峥一脚踏在床沿上,脸上还是方才的和煦笑意。
莲信的眼皮微微跳了一下,神色镇静一如平常。只是近日一连被两人架了剑在脖子上,颇有些无奈:“公子这是何意?”
“你一点也不觉得怕吗?”他笑着,剑刃又贴近了脖颈一分。
“你要是想拿我来要挟陆风渺,就错得有些离谱了。他刚刚还要杀了我。”莲信目光晦涩,脸上毫无半分生气,面色平静透着三分哀肃。
纤指轻弹剑刃,清脆一声。
剑刃顺势偏移了半分,果然有一道剑痕,不过已经被术法处理了,只是淡淡透着粉红。
辛倚岑笑容更甚:“那更好,你如此说来我就更加期待了。”
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
说时迟那时快,一柄月镰撞击在剑刃上,金属相鸣之音甚为刺耳,莲信忽一低头,径直钩来剑刃,附魂绳化作的锁链向辛峥飞去。辛峥笑得邪魅:“小娘子别生气啊。”他白扇搅住锁链,飞身抽出长剑顺便牵扯着莲信立于屋中。
锁链竟是被那白扇似是吸引般地纠缠,镰刀此时较短势弱,莲信全力掷出月镰,月镰飞旋径直攻向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