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房中几人脸都白了。
“什么?咳咳咳... ...”平毓秀一时激动,咳了几声,艾如赶紧帮他顺气。“什么邪气,就是我赶路太急了,那有什么不干净的。”
方姚的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紧紧咬着自己下唇,惊愕之色在脸上久久消失不去。宅子不干净?邪祟作怪?
她朝外转了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
缥缈将这小小动作看在眼里,心中更加了然,道:“李夫人自己心里清楚吧。你是方家的女主人,日日生活在此,自然更加熟悉,且让我问一问她吧,看看我说的到底对不对。”
“别问我!”方姚大喝,踉踉跄跄的向后退了几步,险些撞在花架子上。阿勤离她近,扶了她一把,战战兢兢的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也什么都不要说!”七夕之时缥缈道人就说过她不应出现在此,现在是要来把她带走了吗?
“阿姚,你为何如此激动?莫不是... ...”原本平毓秀还不信的,如今看了方姚的反应,多少有些怀疑了。
“我不说?也好,看来夫人是有些难言之隐。”缥缈道人说的云淡风轻,仿佛这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
几道目光齐刷刷投到方姚身上,方姚拼命摇着头,不知该如此回答。
缥缈道人起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拂尘,一步一晃的离她越来越近。“夫人不便说的话,可否移步相告?老道此次前来是专门除这邪祟的,不能再留她害人。”
“阿姚,到底发生了什么?难不成家里真的不太干净吗?”平毓秀平日不太信鬼神的,但是看她的反应,不由得脑补了什么。
“夫人,请移步相告吧。”缥缈步步紧逼,快要让她退出房门了。
“好好。”方姚看他没有当面戳穿自己,也收敛了情绪,摆手示意,“道长请跟我来。”
二人回了客厅,屏退了众人,方姚心知骗不过他,这道长是真的有通天之能的,于是老老实实道:“道长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清泉寺之时,就觉得有些异样了。等到七夕见了你,更加肯定你不是燕国之物。”
方姚口中一苦,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肯定想问我为何现在才来处理这件事。其实我在七夕之时就想揭穿此事,可是你并没有做过害人的事情,反而帮了一些人。只是现在不同,你的真实身份已经被普通人知道了,这对燕国的影响太大,一旦处理不甚就会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
“可我到现在,也并没有害过别人,更没有做什么天理难容的事,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方姚以为缥缈要杀她,浑身都在颤抖。
“如果你真的做了,我还会留你到现在吗?”缥缈语气一凛,自带威慑,“我得天垂赐,让我有了这丁点儿的功力,自然要守护好燕国的百姓。
你知道你的身份一旦暴露会对燕国之人产生怎样的影响吧?你会被当做妖怪、异物、借尸还魂的鬼。最终的结局就是,你会像历史上出现的那些奇物一般被绑在火中烧死!青史上会留下你的名字,而燕国也会传播着这件耸人听闻的故事,你明白吗?”
方姚明白,她都明白,可是她不想死。好容易活了一次,在这个世界找到了她要的生活,她怎么舍得?
“可是除了芄兰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那你能瞒一辈子吗?你能瞒得住李员外吗?”
她愣住了,这个问题她也曾自问过。李言蹊对原来的方姚了解不深,也许她可以这样瞒着他过一生。可是揣着这个秘密活着,她心里又会多么的累。
“我能!我能瞒一辈子!”两行清泪在她脸上流成长长的水痕,若是有机会让她亲自做个选择,她宁愿自己苦一点,也要陪在他身边。
“我以后会更小心,不让别人再看出来。刘芄兰那里我会求她帮我保密,求你不要带我走... ...”现代的她已经死了,这才是真正的无处可去。
“而且...而且我觉得我应该来到这里。在国子监的石碑上,我看到了以前的我,在另一个世界我也遇到了言蹊,所以... ...”
她有些语无lun次,只能期盼缥缈道人能够发发善心,让她留在这里。
缥缈道人转身背对着她,手里摇动着拂尘,掐指算了一算。他此先没有算出她的真实来历,此时她提到了国子监,又给他提供了线索。
只是他到底没有完全窥得天意,算了半天也没有看清楚这两个世界的联系。
缥缈轻叹了一声,看来还是要谨慎行事,只是一山不容二虎,他必须要做个决断。
“你想留下,我能理解,只是你让方姚怎么办?你可想过她吗?”缥缈从怀中掏出一道符咒,放在她面前。“你就不曾怜悯过她?”
方姚手一挥,把那张黄纸扔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呐喊:“我想过!可是你让我怎么办,让我把身体让出来给她吗?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哪儿,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