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这个做臣子的是猜不透您的心思,不过作为天子之臣,并不想猜殿下您的心思。”
李言蹊也算能言者,若说句句扎心,也是少有人能及的。只这一句,就戳到了睿王的最痛处。
睿王将眼底怒色敛尽,仍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在堂上慢慢踱步。悠闲的像是在自家后院散步。
“睿王殿下... ...”
“别急着问什么,李大人,扇子的事确实与你无关,只不过借扇之人躺在床上昏睡,拿不来,只好将你捉了来。”睿王打断他话。
“什么,扇子怎会和阿姚扯上关系?”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既然方姚都没有告诉你,那本王也不必跟你讲。”睿王再不开口了,也不顾李言蹊的继续发问,随意在就近的椅上坐下,然则面上不时露出少许焦虑,又不是那样怡然自得。
“哼!”对方露出如鹰一般犀利眼神,压抑着熊熊怒火,恨不能立即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却又对他使不出办法。
睿王有意无意的看向滴漏,正当中午,还不知这日头何时将下,时间如何挨过。
“你猜方姚醒过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会是谁?”他突然起了玩儿心,故而又出言。
李言蹊一想到她,自是十分担心,哑着声音低沉道:“殿下何意!为何突然提及家妻。”
睿王轻轻一笑,“我不过是觉得,她睁开眼睛,看到一心思念的齐大人在侧守护,应是十分欢喜的吧。若我是女子,也希望日日陪伴自己的是心上之人啊。”
李言蹊一听这话瞬间气急,“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今日退了朝,齐侍郎就不顾京兆府尹的看守,想办法进了你李府。”睿王瞥眼看了他一眼,故意站的离他近了几分。“别这样看着我,又不是我赶他去的。我不过是助他一助罢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李某便是得罪了殿下,你冲我来就是,为何要将她卷进来!”他双拳紧握,看着睿王脸上那块淤青,越发觉得刺眼。
“你?”他好整以暇的看着脸色涨红的对方,不在意道:“本王还不至于为了你一个员外郎,这样大费周章。李员外,你便安心等着吧,本王不会关你太久的,最晚两天你便能摆脱嫌疑回家了。”
特意咬重了“家”字,无疑又让他气闷几分,因为昨日便动手打了睿王一次,此时他竟更有几分动手的冲动。
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做出格之事。反倒是睿王,见他气消,竟有失望之状,摇摇头。
门吏就在此时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语气稍有颤抖。“王爷,皇上召您即刻进宫。”
他面皮一抖,眉头微蹙,却又在顷刻间舒展开。这个消息来的比他预想的快了些,他以为会等到明日。
“准备进宫。”他吩咐下去,转而对李言蹊道:“看来,李大人马上就能回家了。”爽朗一笑,带人离开。
李言蹊越发觉得不对劲,自昨日见他之时就感到睿王行事与他素日脾性完全不符,全然失了亲王应有之持重。
他也猜到皇上突然的召见应与此事有关,大行成宇皇贵太妃的祭礼这就到了,皇上怎么会不管他。
所以,睿王此举无异于引火烧身,绝对瞒不住的一件事,败了自己的声誉不说,更会失了圣心,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厢睿王已然出发入宫了,不多时到了宫门口,他一下车仆从才发现他身上竟带了酒气。
“王爷!”作为睿王身边为数不多的幕僚,封子直不明白王爷又要做什么。为何突然喝了不少酒。
睿王酒量不错,不过在人前并未喝醉失态过,此时脚步有些踉跄,不顾属下的阻拦,验符进了宫。
皇上在日常处理政务的南书房等他,自然不是专等他一人,因而他进去的时候皇上正埋头看折子。
“臣弟参见皇上。”
案后的人缓缓放下折子,眉头紧蹙,双目冰寒,一见他红面微醺,脸颊带伤的模样,眼神不禁一滞。
“起来!”细细打量了他一番,语气更冷,“喝酒了?还跟人打架了。你便是用这幅样子来面圣的吗!”
睿王醉眼迷离,悠悠道:“臣弟不知皇上会突然召见,闲着没事便喝了些母妃亲酿的云石饮,着实不是有意无状。还请皇兄赎罪。”
皇帝在手中折上批注了几字,有意无意的询问,“你倒是清闲,连夜把朝廷亲封的员外郎关入大狱,可真有本事!就是朕,要定人罪状也不得这么自由。”
“皇上明鉴,臣弟冤枉啊。是那李言蹊偷了父皇赐的桃花折扇,臣弟一时着急就报官拿人了,也是怕他把扇子转移出去。”
似是心中无比沉痛一般,睿王声线稍抖,语气凝滞。“父皇赏赐的东西不多,臣弟自是无比珍视,这才做出了出格的举动,还请皇兄赎罪啊。”
皇帝脸色一变,Yin着脸呵斥道:“你这话拿去骗别人也就罢了,还来诓朕?且不说他有没有机会偷到那扇子,就算他真的偷了,哪里敢去什么庄子验证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