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了,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席远说完那句话,眼睛又不可抗地红了起来,但很快就被他收回去了,再抬头时,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乔野也不想表现的太难看,该怎么说,听完席远的那些话,他并不怪他。
他只怪他自己,竟然做了一个那么长的梦,而既然是梦就总会有醒来的那一天,可为什么他还是那么傻`逼,明知道不行,却还是不愿清醒。
后来是席远先离开的,没有拥抱、亦没有吻别,走的很决绝,像他一贯的作风,临上车时都没有回过头。
乔野就一个人被丢在那里。
回去的路上,纪强还问席远,“把他一个人放那儿没事吗?”
席远只特冷淡地反问他:“他自己能上来还下不去吗?”
然后就拿着帽子往脸上一盖,像是懒得再多说一句话。
纪强听了也没再说什么,不是不鄙夷席远那冷血的态度,而是习惯了。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他可是见天儿跟着席远,本来他还以为跟恋人分手这种事摊谁身上都得失常一段时间,可也真他妈奇了,席远不但没怪罪他把以前见过乔野的事回报给钱凯文,而且连着两天,他就没见这人有过一丝愁苦的情绪。
真的,纪强都他妈费解,怀疑席远是不是天生冷血,没感情。
可也正是因这样的不屑,明明一件挺悲催的事情,纪强一开始都有点心疼,但现在就感觉特别的不疼不痒,也就没再往心里去。
反正同性恋不也就应该这样么,网上都被人说烂了的,滥交滥情还变态,哪会有什么感情。
纪强那么想着,还在心里可悲自己的遭遇,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变态的“主子”。
可说是这么说。
“遥望山分手事件”过去几天以后,纪强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席远好像还是有点不正常。
该怎么说呢,本来以前席远脾气就不好,现在不但更不好了,而且整个人都跟个大冰山似得,都不用他发脾气,一离近点都感觉浑身瘆得慌。
席远从以前的公寓搬出来了,是钱凯文要求的,给他换了个住处,还安排公司的人过去给搬的家,从头到尾都没允许他再在那地带露面过,还要乔野签了份什么保密协议。
那感觉挺瞧不起人的,还带有那么点侮辱、歧视的性质。
可席远知道那事不但没反对,还让钱凯文给乔野送了张卡。
四十万,席远好歹一明星,这数字给出去挺打脸的,但这钱有一多半还是他舔着脸找家里要的,再多他是真划拉不出来了。
钱凯文想着席远新换的那套一室一厅的小居民房,就笑话席远,连自己都快吃不上饭了,还装这大头想给人什么分手费。
席远直接就给人骂了。
“人家他妈的好歹跟我一场,为我工作都弄没了,你们说让他滚蛋就滚蛋?你让他以后怎么生活?”
席远托钱凯文去搬家时把卡交给乔野,没说别的,以什么名义都行,就说是赔偿。
后来钱凯文回来时,席远就赶紧追上来问他怎么样。
钱凯文犹豫了一下,只告诉他一切顺利,乔野挺好的、也把钱收下了。
席远一愣,也说不上失望还是失落,反正就是垂下了头,然后跑那边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擅自点了根烟抽。
钱凯文也没管他,分手以来也有一个多星期了,席远这烟就没断过,说了也不听,只一阵子的话,也就随他去了。
可钱凯文直到现在都忘不了见到乔野时的实际情形,也不知道那人这些天怎么过的,胡茬都有了,家里乱七八糟,整个人特颓废地坐在沙发上,拿到卡时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盯着他说:“你们给我钱干什么?我不想要这个,我要席远。”
那感觉就好像是在一本正经地跟他商量似得,可给钱凯文吓够呛。
也让钱凯文挺惆怅。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席远的情绪已经够糟的了,在别人面前装的虽然好,但钱凯文身为知情者,肯定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他不能再让情况恶化下去了。
钱凯文尝试着安慰安慰席远,“先别想那么多了,你们两个要是有缘分,说不定过个十几二十年的,还能再来个中年恋。”
但席远根本就不报那种幻想。
“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
席远记得乔野以前说过什么,那人很早就提醒过他了,有些东西绝对不能轻易说出口,如果有天他让他走,他一定会走,而且绝对不会回头。
所以席远即使动气时再有过那种念头,也从来不曾说过那种话,因为他知道乔野的底线,也清楚那是乔野在意的尊严。
可最后他还是伤害到他了。
席远有一瞬间真挺万念俱灰的。
然而奇迹竟然就那么发生了。
那天席远从摄影棚回公司,一副下一秒就能厥过去的肝肠寸断气场,半死不活地坐在钱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