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回了锦衣府,自然就不再是她们永安侯府的人了,让她也不回永昌侯府去了,连孩子都不让见了。
老太太听了直乐呵,笑着道:“现在的人,是连一点廉耻心也没有了,真真是叫人笑掉了大牙。”
周氏惯不是爱听这些八卦的,听了也不过就是笑笑,不过想着这Jing忠侯一封侯拜相就去迎娶他在老家的表妹,看来倒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
“这Jing忠侯却是个重情义的,想他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他的表妹大约也不是小姑娘一般的年纪了,两人还能各自等到对方,倒也是缘分了。”
“可不是……”秦氏只笑着道:“那永昌侯世子夫人还说要会一会这新来的Jing忠侯夫人,好让她知道这京城的规矩呢!”
顾明妧听了这话倒是稍稍有些不安,这都能被人给嫉恨上了,那永昌侯世子夫人可真是不知廉耻至极了。
“老爷议和都回来了,Jing忠侯只怕也不会在京城久留,兴许过不了几日就要回边关去的。”
周氏这厢正聊着,外头却是有丫鬟进来传话,说针线房里送了她们正月十五进宫要穿的衣裳过来。
顾明妧自从进了顾家,新衣裳就做个不断,原本过年的衣服已经够了,可因为要进宫去,周氏便又让针线房选了新鲜花样的绸缎料子,替她做了一套出来。
虽说她并不为了争肃王妃而去,可别人家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顾家的姑娘自然是不能逊色的。
“这个料子是真的好看。”
新衣服是银红色的料子,上头还照着一层薄纱一样,下面的裙子做得也是堆纱花样的,一层层的,将顾明妧的腰身显得特别的纤细。秦氏看着顾明妧穿着新衣服从房里出来,也忍不住啧啧称赞了起来。
“你明儿早去早回,别在宫里耽搁时间太长,家里也预备了团圆饭的。”老太太看着顾明妧的样子连连点头,又道:“三丫头你可跟好了你母亲,千万别乱跑,宫里地方大,可比不得家里头。”
顾明妧虽然乖乖的点头,但心里却老神在在的想:宫里地方再大,却也没有她不熟的地方了,哪个地方是她前世不曾去过的,走多了,其实也就那么丁点大而已。
……
舒太妃捧着几卷佛经从无量殿回来。
前一阵子搬过来的那位居士的禅院已经没人了。她在这里住了十几年,看着那些人来来去去,青灯古佛听似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但一个人真正的想要从这尘世中超脱出去,却又如此艰难。
不过无论如何,她倒是为那人高兴的,虽然不认识她,却总觉得有些面善,好像是以前曾见过的。可她到底想不起来,她这些年住在这里,见过的人屈指可数,但若是十几年前见过的人,她一时又记不清楚。
脚步还没到门口,倒是看见那个人又站在那里做门神了。
李昇抬头看见舒太妃回来,冷峻的神色中便透出了几分笑意。前几日他忙着应酬,并没有天天过来,今日一早便骑马赶了过来。
“你那军中同僚的喜事已经办妥了吗?”
“都妥了。”李昇笑了笑,想起萧浩成终于得偿所愿,倒是很替他高兴。他们一伙熟识的兄弟都在边关,因此宴席也摆得不大,不过就办了几桌的酒席,请了兵部和五城兵马司的一些旧识,简简单单的喝了一杯喜酒而已。
“人家办喜事,你高兴成这样。”舒太妃其实还是很喜欢看见李昇笑的,他以前就是性子太冷,不苟言笑,最近倒是变得温和了一些,大约也是年纪上来的缘故,并不像以前一样执拗。
“我只是替他高兴,听说是他尚未从军时候就喜欢的姑娘,整整挂念了十几年,一直不曾娶亲,终于等到了那个人。”这样的姻缘实在让人羡慕,连李昇自己都感叹缘分妙不可言。
舒太妃也想问问他的事情,可看他那样子,根本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她问了也是白问,还要问出一肚子气来,不如不问。
“你什么时候回封地去?”她索性想让他走算了,眼不见为净。
“喜酒吃过了,这就要走了,明日皇兄让我进宫过节,我再同他说一说让母亲跟我一起回封地的事情。”
“你不要说,我不会跟你走的。”舒太妃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抬起头看着李昇道:“回到你的封地,守住你父皇留给你的兵马,看好大魏的边关重镇,这就是你的本分。”
“母亲……我可以不要一兵一卒,只要你跟我回封地。”李昇正色道。
“他就等着你这一句话!”
舒太妃静静的看着李昇,叹息道:“这些兵马是你父皇留给你的,你自己不提出来,谁也拿不走,可倘若你自己提出来,那么你的那些镇守在各地的兄长叔父们,他们又要如何自处?他们也要把他们手上的兵马拱手相让吗?”
李昇的封地就在凉州,地处边境,那五万雄兵,进可败鞑靼,退可守大魏河山,实在是不容小觑的一方兵力。但各地藩王,手上或多或少也有一些兵马,□□留下的规矩,大敌当前,每一个大魏的皇族子孙,都要有靖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