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她也始终找不到任何关于她的行踪。
于是,她将目标对准了萧家。
她需要一个目标来发泄自己的愤怒与痛苦,萧家是导致她最后变成这样的最初的罪魁祸首,所以她才偏执的想要萧家为她的人生陪葬。
她现在并不知道叶红鲤早就拜了桑红衣为师,但是她同样也恨桑红衣没有遵守诺言杀掉叶红鲤。
可是,与对萧家的恨意不同,她对桑红衣有恨,却也有求,所以在面对桑红衣的时候,她内心的复杂与挣扎在激烈的纠缠,让她不知道该报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才最为妥当。
她和桑红衣成不了朋友。
这个她一开始就知道,但在看过桑红衣对待萧玉郎的态度之后,她就更加的确认了这一点。
而她本也没打算和桑红衣做朋友。
她想要的,是与桑红衣的另一笔交易。
她曾在与萧玉郎的追逃之中提到过桑红衣的名字,这也就是公输弈听到师父名字的原因。
她本来企图利用萧玉郎去找桑红衣的麻烦,所以将她与桑红衣交易的事情拿上台面来说,就是想要引导萧玉郎认为当初桑红衣的丹药救了她,才导致了陆琳琅和陆玲珑最后的一死一重伤。
她知道这其实是迁怒,但是为了仇恨而失去理智的人可能管不了这么多,难保萧玉郎不会这么想,所以她才试着引导萧玉郎对桑红衣的仇恨,以达到利用萧玉郎去帮助她完成对桑红衣的报复。
毕竟,如果不是桑红衣没有履行诺言杀了叶红鲤,她就不会误入鬼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只不过,萧玉郎没有上当。
很显然,他虽入魔了,但理智还在,从未把陆玲珑的死和陆琳琅的重伤强行的扣在桑红衣的头上。
她难免有些失望,但却也还是意料中的事。
但是此刻,真的再次与桑红衣面对面,她发现心中竟然下意识的在恐惧着这种相对,她发觉她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远到她根本无法企及的地步。
“其实你有机会逃跑的。”桑红衣下了城楼,站在了萧红鱼的面前。
萧红鱼深吸一口气,直面着桑红衣的眼睛,道:“不可能。”
她相信她的判断,她没有机会逃走,除非她愿意放她走。
但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特别是在萧玉郎的面前。
“你倒是心里有数。”桑红衣仔细的打量着萧红鱼的脸,发现她的半张脸都是血红血红的。
不是暗红,是真正的鲜血一般的颜色,就连眼睛也是如此,不是没有眼白和眼球,只是眼白与眼球也都是血红色的,如同一个血色的无底洞。
非常的丑陋。
将萧红鱼原本那张并不丑陋的脸衬托的异常的丑陋。
也难怪萧红鱼要发狂了。
“如果你方才企图逃跑,便会陷入十二个杀阵之中,最后被耗死在其中。”桑红衣的话如同重重的一击,击打在萧红鱼的心上,瞬间吓出了她一身的冷汗。
之前在城墙上往下撒符阵的时候,桑红衣重点关照了萧红鱼所站的地方,在那周围撒下的全都是杀阵,每一个都是要人命的程度。
反倒是萧玉郎的脚边,全都是些不痛不痒的普通符阵,所以萧狐狸离开的时候特别的从容,那些阵法几乎无法阻拦他的脚步。
“你果真还是你,一样Yin险一样的毒辣。”萧红鱼狠狠的瞪了桑红衣一眼,但最后却叹气道:“但是,你并没有想要杀我。”
“哦?何以见得?”桑红衣挑眉。
“以你的修为,要杀我要杀萧玉郎都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你费心将我困在其中,甚至说动了萧玉郎暂时放弃了对我的追杀,我不相信你对我是没有目的的。”这也是萧红鱼并不担心的原因。
她相信,桑红衣这么做定然是有目的的,既然有目的,她暂时的安危就不用担心。只要她不做什么过分的惹起桑红衣不快的事情,性命短时间内是有保证的。
她没有想过要强行突破离开,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会成功。
桑红衣的修为让人绝望。
一个圆满境中期修为的人,面对她这个才封王境中期的人,要碾压,恐怕一个眼神就够了。
她真的不明白,一个在十六阶梯被称为废物的人,为何会突然变的这么厉害。
她就像一座高山,能够看到巅峰,却永远爬不上去,更无法铲除。
这让她感到嫉妒。
“是个聪明人,可惜这聪明的脑袋没用在对的地方。”某种意义上来说,桑红衣其实是为萧红鱼感到可惜的。
“你们这种被爱着长大的人,是不会了解我的痛苦的。那有何必说那么多的废话?”萧红鱼咬着唇,显然内心也很不平静。
“你说得对,我对了解你也没有半块灵珠的兴趣。所以,我来和你做另一笔交易,看在之前我们曾交易过一次,交易的也很愉快的份上,比不妨考虑一下。”桑红衣提出了一个看起来无法拒绝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