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睡,但就只是单纯抱着,动静很小,大多时候在她睡着后,半夜忽然醒来才发现自己在他怀里。
但今晚似乎有些不一样,那只手像是有意要引起她注意,不断地收紧,突然一用力,她整个人滑到他面前。
两目相交,她微眯眼,看进宋景年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他忽然低了头,呼吸在一瞬间逼近,微shi的发贴近她的额头,空气里流动着同以往不一样的气息,她下意识就想后退。
但她忘了背上还有只手,正是方才搂紧她的那只,此刻那手心在发热,融进她身体里,烫蚀着她的背脊。
她想说点什么,突然却被人夺走呼吸,宋景年不由分说地吻着她,先是浅浅吸吮,慢慢就有几分耐不住,置于她背上的手开始微微使力,将她抱地更紧了些,亲吻也越来越重。
像是干涸已久的人,终于寻到水源一般,唇齿相依,他什么都不想听,满脑子里都是面前的人。
长久的思念被压抑着,此刻像找到突破口,借着亲吻,似乎能吻到她心底去。
苏皎月头皮发麻,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情绪浮上心头,然后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面前的人影似乎也换了位置。
宋景年突然起身,转过来将她禁锢在身下,怕压着她,手臂撑在她肩膀两侧,留出一点空隙来,她心里没来由一阵害怕。
但还来不及思考,唇又被人吻上。
她听到他呼吸声中有几分急促,这声音在朦胧的夜里被无限放大,断断续续的,就在耳边,她心里慌乱起来,皮肤上是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她的唇被吮地酥麻,呼吸不过来,宋景年轻笑,放开她,但她没时间喘气,他的吻却顷刻移了地方,慢慢向下,在她脖颈间留恋辗转。
苏皎月手指微屈,想抓住被子,却发现被子早被他掀走了,她的手找不到着力点。
宋景年爱吻她脖颈内侧,这里能感受到她每一次的呼吸、战栗,连微微凸起的小小颗粒,他都不想放过。
苏皎月终于能发出声音,却不知道说什么,半晌只发出个微弱的“别”字来。
这话对他来说置若罔闻。
他低下头,吻了吻她唇角,笑着安慰了声。
“别怕。”
接下来的事便是自然而然了。
***
珊瑚跟宋如澜说了全部,皆是实话,宋如澜听了久久不语。
珊瑚道:“自打上回娘娘醒过来,奴婢就觉着判若两人了。”
不管是说话神态,还是行事的态度,都大有不同。
从前娘娘不喜欢太子殿下,所以不管似锦院的选侍做什么,娘娘都没放在心上,哪怕是太子殿下一次也未来过娘娘这里,娘娘都不在意。
但上回娘娘晕过去后,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去找那选侍的麻烦。
当时她只觉得怪异,却并未多想,只是心里面记下了,直到后来王爷给娘娘送点心,娘娘却退了回去。
还有后来处理内膳房之类的事,娘娘以前是管也不愿管的。
她这才真正肯定了。
“若不是娘娘还认得奴婢们,奴婢竟觉得,娘娘是不是换了个人了。”
宋如澜转过身。
唤了付深进来将她带出去。
屋子里忽然静下来,窗户开着,风往里灌,桌上烛火晃动了几下。
宋如澜就站在窗前,他穿的有些薄,却感觉不到一点冷。
方才珊瑚说的,他不是没有印象。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尚书府那一回,他从身后抱她,很明显感觉到她身子一僵,转过来也并未有以往那般惊喜,似乎很紧张一样,一个字也不敢和他多说。
那时他以为,她是因为邵选侍的事被气的不轻,所以闹起了脾气。
当日里他急着回江西,并未多说,后来得了空,立马就派人给王太医传了信。
其实他一早便知道太子疼爱妾室,但只要那妾室没闹出大的动静来,他都能置之不理。
他有私心,他觉得月儿这样更安全。
只不过却没想到,她竟会害得月儿晕厥过去,月儿身子本就不好,哪里经得住这些。
于是他安排王太医,给她下了一味药。
这药无色无味,放在平时安胎的补品里即可,小产也是无声无息的。
她大概自己也不知道,孩子早便掉了。
宋如澜勾起唇,他在宫里长大,后宫里这些手段,他不是不知道。
但现在他有些后悔了。
月儿同他越来越冷淡,越来越疏离,他向来不信因果报应一说,他在战场上杀过多少人,背地里又害过多少人。
若是有报,早就报了。
他只是后悔,除掉她,竟给了太子接近月儿的机会。
天上升起了灯,都是从旁的高楼上放出的,似乎每座高楼上都在放天灯。
升到远处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