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从始至终只有你。”他叹气在上方,受不了此时此刻的安静,只想将真心拿给她看,“但是对不起,现在才说出来。”
他顾虑太多,满脑子想着她的不在乎,却没想过还会有出轨的事端。
“为什么一直不说?”苏皎月平缓了呼吸,又抬头问。
宋景年顷刻哑了声,只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你说我没认出来。”她笑了笑,“认出来又怎样,我觉得熟悉又怎样,在围场我问过你,绿釉坛子那回我也问过,你说了吗?”
他闭了闭眼未回话,感觉整个人像被拖到烈日下烘烤,浑身都疼。
“需要我替你找理由吗?”她看见他脸上难掩的几分悲色,但这神色让她看了就不舒服,“因为你自以为是,你自私,你根本不会在乎我的想法——”
她话没说完,突地身形一晃,转瞬被他死死按在怀中。
宋景年听不下去了,她的声音如同冬日里最刺骨的凛冽寒风,往他身上直直袭来。
他心里明白,她难过,所以说话像刀子,毫不留情地想给他捅出千疮百孔来。
但是他不知道怎么说,言辞匮乏。
从认识起,就发现她对什么都很淡,后来结婚,也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记得那回他从医院回来,是清晨六七点,在楼下看到她,她也看见他了,几步跑过来,低着头,鞋子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磨蹭,开场就说,“我们能结婚吗?”
他愣在原地,没想到她竟会主动提起这个,也不知道家中是否有人对她施压,但他不在意,几乎是欣喜若狂,当即就买了东西去她家里,第二日就去了民政局。
可不知为何,婚后的她比以前冷淡许多。
很少同他出去玩,逛超市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下班买好了菜就回家,有时候他做饭,她就站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
似乎结了婚后,她的话也变少了。
以前两人商量好婚后的蓝图,她全都忘了。
也许是她上班累,他该理解,但心里总是忍不住失落。
就好像结婚是她必须完成的任务,任务完成了,就功成身退,收回本心。
他甚至一度以为她根本不爱他。
所以现在有新的机会,换了身体换了面容,他便想重新开始,这个环境里没人逼她,她喜欢便是喜欢,随心所欲,不用做给任何人看,不用强迫自己。
能认出他他就承认,认不出也罢。
他想看她喜欢他是什么样子的。
“是,我自以为是,我自私。”宋景年顺着她的话应下,“对不起。”
他一连说了好几句对不起,句句砸在她心上,苏皎月头抵在他胸口,有些凄凉的说:“宫里生活多艰辛,一个失足便会酿成大祸,我知道你会处处维护着我,帮我出头,但宋燃——”
“我心里头总是不安稳的。”
“你说出轨的不是你,我相信,但当时的感觉是真的,在大街上被人指指点点,其中不乏有嘲笑声,说是我自己没本事,有些话不堪入目,但我都听见了。”
宋景年听着她一字一句的发泄,抚摸在她发上的手在颤抖,有些追悔莫及。
“我知道你总觉得我冷淡。”这些她了然于心,“但是我的家境,父母亲太传统,教育我要全心全意顾着家庭,不要给你增添负担,几十年的教育,我已经刻在骨子里了。”
“直到后来出轨那样的事发生,对我来说是晴天霹雳,但我也没有全怪在你身上,我知道我这人没什么情.趣,也没什么优点,只会做几样拿手的饭菜,跟我待在一起久了,很容易让人腻味……这些我都反省了。”
“但是……”
“不用再说了。”宋景年拦住她,听她在怀里抽泣,“是我不好,你很乖。”
苏皎月摇头,这些话她闷在心里很久了,不知道和谁说,与朋友之间总觉得没有足够的亲近,说出来怕被人嘲笑,他们都不会懂。
所以曾经亲密无间的人就在眼前,她怎么忍得住,她断断续续地道:“我有时候反应可能迟钝了些,但是我在改,也想像其他伶俐的女生一样讨人喜欢,我不是不觉得你熟悉,只是我也不敢,我怕重来一回你还是会选择别人,却因为被我绊住,才会脱不开身。”
月光很亮,照在两个人的身上,今晚格外宁静柔和。
她还在说,宋景年却没再阻止了,只是不断轻拍着她的背,舒缓她的情绪,她全在承认自己的不是,安静的人就这点不好,总觉得是自己有错在先。
听了一会,她终于说完了,说完有些怅惘,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在他怀里叹着气。
宋景年突然哭笑不得起来,低头与她贴在一起,轻声说:“你没有哪里不好,是我不够细心,只顾着注意你,才会胡思乱想,没时间想其他的人或事,别人好不好我也不了解,只不过最好的女人一直在我身边,不想再看旁人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