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说这话时,面上始终挂着笑意,甚至像是有些无可奈何一样。
宋景年但笑不语,皇上的态度分明,对宁王爷简直是放心至极,丝毫不怀疑。
帝王饮罢,宫人接过茶杯,王善将盘子往帝王跟前放了放,说:“皇上,这是贵妃娘娘吩咐人送来的……”
皇上低头看了眼,脸色未变:“她倒是有心,有闲工夫做点心,还不如好好教导景瑜。”
说完,他摆了摆手:“端下去吧,朕不饿。”
王善应诺退下,心想皇上这次真是对四皇子伤透了心,连带着贵妃娘娘那处也许久不曾去了。
说到景瑜,帝王抬头看了眼一旁站着的太子,顿了顿问:“皎月怎么样了?朕虽赏赐了她,但受了那么大惊吓,那孩子心里头到底还是不好受的。”
宋景年点了点头:“没什么大碍,父皇放心,既然已罚了景瑜,景瑜也知错了。她倒还担心起父皇罚的有些重了。”
皇上叹了口气:“那孩子心善,景瑜这次纯属胡闹,朕是该给她个交代。”
宋景年勾起唇应是。
过了会儿,帝王又说起:“朕罚他,主要还是为着你和太子妃,但……你是兄长,同其他皇子间的相处,多少也该像你三皇叔和朕一般,这样亲近才是。”
“……等你以后继位,景瑜他们封藩出去,才更会始终听命于你。”
宋景年自然拱手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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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皎月这边做好了月饼,以松仁,核桃仁和瓜子仁为馅,相较于桂花馅的油腻了些,但味道算是极好。
瑞香拿来两个食盒分开装了些,苏皎月偏头看着食盒,说:“再拿一个来。”
不是只皇太后和皇后娘娘的份,怎么还再拿一个?瑞香疑惑着,还是照做了。
苏皎月说完话,自然而然抬眼又看向那柜子,柜子半敞着,里头已放上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蛇血的事诚然过去了,但她却总觉得还有波澜。
瑞香装好后,递给玉簪一个,自己则拿了两个食盒,跟在太子妃身后出了膳房。
走在路上的时候,苏皎月突然想起一事,边走边问:“上次内膳房那个,想偷绿釉坛子的人,我近来去内膳房,倒未看见了……”
“起了那贼心,又有贼胆,内膳房怎么还会留着,早撵出宫去了。”瑞香回答,说起这个还有些气,“为早这宫人就不该选进宫,奴婢看他对娘娘也不尊重,撵出去都是轻的了。”
苏皎月笑了笑没说话,其实她问起这个,也是打算叫人将他撵出宫。
这样的人留在东宫,迟早坏事。
只是她不知道,瑞香等人也不知道,那人早被剜掉眼睛丢到乱葬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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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皎月先回东宫换了身衣服,这才去了慈宁宫。
皇太后见她来了就笑,拍了拍她手问身子怎么样了,寒暄几句,苏皎月才将食盒拿过来。
“这是早起给皇祖母做的。”她缓缓道,声音软糯。
皇太后身边嬷嬷上前打开,隔着帕子取出一块来,皇太后看了眼,皱了眉,有些责备意味:“这几日你身子不好,听说昨日还传了太医去,怎么还费心思做这些。”
责备虽责备,到底还是因为疼惜。
昨日皇后过来请安,同她说起后宫的事,皇上近来不常去后宫,也不经常走动,就爱待在乾清宫里,有几个刚进宫的贵人选侍,给她请安时格外委屈。
皇后是过来人,自然明白她们在想些什么,跟皇太后聊天时顺便就提起了。
只不过说着说着,就提到抱皇太孙一事,细细想来,皎月同景年成亲也有好几年了,奈何肚子却一直没动静。
照说过去还有个不入流的选侍碍眼,可现在那人已经被关在那似锦院了,听说早就疯疯癫癫,景年倒也不见得在乎,看都没去看过一眼。
那月儿为什么还迟迟怀不上?
她原先跟皇后商议过给景年纳几个妾室,但碍于过去那个选侍品性,又顾虑着月儿向来温婉,怕是不擅长应付这些。
怎么着也得等月儿先怀上了,再来提此事。
皇太后咬了口月饼,看着她微微发亮的眼睛,本该是最有灵气的,眉间眼角却带着几丝憔悴,更像是身子不好的人常有的面容。
皇太后霎时气机郁结,一口饼似乎哽在喉间,咽不下去。
怎么尚书府嫡出的乖乖孙女儿,一个个都这样福薄。
苏皎月自然注意到皇祖母目光有些不对,柔柔的光聚在她眼眸里,她掇了个小杌子坐着,正坐在她跟前,轻易就将她眼底情绪看的一清二楚。
也不知道祖母是否想起什么了,竟如此心疼地看她。
久久不说话。
她柔和了语气,轻声问:“皇祖母觉着怎么样,月儿手艺可是退步了?”
皇太后哪里还吃的下,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