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生变吗?”
虽然经过科举考试,赵肃钦笼络了一部分天下学子的心,可是朝野上的老油条们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当初先帝驾崩的太过突然,朝臣们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系列的三皇子逼宫、太子谋害先皇等等惊天秘闻炸的一懵。
就楚青之看来,赵肃钦得来的皇位,七成是因为好运。
赵肃钦哂然一笑,揪揪楚青之气鼓鼓的脸颊,心情很好道,“青之不用为朕担心,这次南巡,朕预留了半年的时间。”
心中随意的想:若是京都闹起来了,正好一网打尽。
他当了十几年的皇帝,若是连这点手腕都没有,上一世就白活了。
楚青之斜赵肃钦一眼,也不再与他争辩。
一天后。
“陛下,小公子,苏州到了。”李总管在门外道。
楚青之迫不及待的从榻上起来,在船上这么多天,他都快要散架了,“走吧走吧。”
赵肃钦看着面前还未下完的棋局,知道青之现在定然没了心思,跟着起身道,“还需要一会儿靠港口,急什么。”
楚青之刚刚打开门,李总管便听到了这句话,讪讪而笑。
“小公子,还需要一刻钟才能下船,奴才只是先来通知一下。”
赵肃钦从后面跟过来,手里拿着大麾,抖开给楚青之披上,“船头风大,先披上。”
那大麾上沾染着龙涎香,是楚青之十分熟悉的味道。
两人就这么相携着到了船头,船头果然风很大,吹得船帆飒飒作响,楚青之抬手捻了一缕被风吹乱的乌发,绕到耳后,高兴的往岸边看。
岸边乌压压的一片人,都肃立在寒风中,恭敬的垂首等待,楚青之看着都觉得冷,紧了紧身上的大麾。
赵肃钦已经换上了一身明黄锦衣,在楚青之身边,负手而立。
巨船已经停靠在港口。
禁卫军见到皇上竟然亲自来了船头,不由得干劲十足,没一会儿,就将搭板搭好了。
李总管,“陛下,可以走了。”
赵肃钦率先走了下去,楚青之落后一步,跟在赵肃钦身后,在这些公众场合,他还是很注意礼制的。
那乌压压的一片人跪了下去,“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肃钦抬手,“平身。”
众人齐声,“谢皇上。”
站在最前面的,便是这苏州的太守,傅松岭,大约四五十岁的模样,头发早已掺白,看起来倒是十分有Jing神的模样,“陛下能来苏州,真乃天降皇恩,臣恭请陛下移步行宫。”
一辆巨大而华丽的马车正停在港口,赵肃钦点了点头,带着楚青之一起上了马车。
后面跟着的某些官员见了,眸光都不由得闪了闪。
马车开始平稳的行驶起来,傅松岭转身冷哼一身,“陛下不近美人,收好你们的小心思。”
只是这话说的他也脸红。
刚刚那跟在皇帝身边的俊秀昳丽少年,皮肤玉白,眉如墨画,一撇一笑竟是动人心魄。若不是李总管提前告诫过,不许着什么绝色歌姬美人伺候,他都快要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了。
皇帝能来一次苏州,可能是他们这些官员一辈子才能遇到的一次机会,早在接到了圣旨的时候,他便召集了苏州大大小小的官员,商议着如何接驾。
还好先帝在苏州留了一处行宫,倒是不必愁住的地方,只是新皇初登基,不先励Jing图治,反而南巡游玩,又加上新皇不过刚及冠,正是好美人的时候。
许多官员们心思都蠢蠢欲动,若是能借此机会讨好皇上,何愁不能青云直上?
马车里。
楚青之靠在软枕上,蔫嗒嗒的小模样,“这一接驾,估计半个苏州城的人都认识我们了,还怎么出去玩啊。”
赵肃钦含笑摸了摸他的头,“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街道早就肃清了,前面接驾的都是正六品以上官员,不必担心。”
楚青之点点头,忽的低声咳嗽了两声,赵肃钦眼眸一沉,“怎么了?”
“没事,估计是刚刚在船头多吹了风,一时嗓子有些难受。”
赵肃钦直接道,“到了行宫先休息两天,等你身体好了再出去玩。”
楚青之也觉得浑身乏力,“恩”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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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夜晚,便是给皇帝接风洗尘的宴会。
这次不同于接驾,在行宫内摆宴,官员们的眷属也可以来,因此行宫一扫往日的冷情,变得热闹起来。
苏州太守早就先来了行宫,正在书房内向皇帝禀告公务,楚青之呆着无聊,便跟赵肃钦说了一声,自己一个人在行宫里转悠。
行宫占地极广,在苏州郊区的茗泉山上,茗泉山的半腰上有一处花圃,里面种满了鲜花,姹紫嫣红,开的正艳。
楚青之挥退了跟着的小太监,“你先下去吧。”
小太监应了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