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瑾还没有来得及彻查此事,不知高珩所言真假,不过也看得出高珩是有备而来,
她才收到何尚书的弹劾书,高珩就过来求情,还不是事先就已得知,有可能就是这翁婿俩演了一出双簧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好人坏人都被他们当了。
既然给她梯子,宣瑾自然要接了,她正愁找不到法子赦免宣崇武的罪,当然漂亮话还是要说的,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宣崇武贬为刺史,发放边关,以儆效尤。
宣崇武听说不用死,连忙叩头谢恩,当然也不忘感谢高珩的救命之恩。
所有人都走了,只宣宏汤单独留下。
宣瑾道:“这就是所谓的得饶人处且饶人,既摆了爹一刀,又没有跟爹完全撕开脸,高珩对官场上的那套,用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宣宏汤苦笑:“还是崇武自己不争气,否则怎会被人利用?如今发配边关也好,免得再添乱子。”
宣瑾道:“爹爹膝下只有两位哥哥,如今二哥远走他乡,一定劝劝大哥,千万别再出事,我方才见他对高珩半点戒心都没有,怕是出了宫便一块喝酒去了。”
宣宏汤抚须道:“是爹高估他们了,以为他们能看清朝中局势,可惜他们资质愚钝,根本就不是为官的料,不但帮不了你的忙,还尽给你添麻烦,看来要守住这江山,还是要景王回来帮你。”
宣宏汤当初极力反对宣瑾嫁给夏炽陌,是因为太后下嫁于理不合,如今木已成舟,自然也就顺理成章的接受了,当然更知道夏炽陌不会篡位自立,若是夏炽陌有这个意图,也无需选择如此迂回的一条路。
宣瑾亦盼望夏炽陌能早日得胜归来,在看似平静的局面之下,她隐隐感觉到有股Yin谋在酝酿
☆、第一章
“娘娘!娘娘!”
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打破宣宁宫的寂静,珠帘后面的宣瑾正在两个随身宫女的伺候下更衣,不详的预感让她轻轻提眉。
声到人到,就听扑通一声,一人跪在帘子外,大声道:“娘娘,出事了,出大事了!”
宣瑾未答,左侧的yin雪先斥道:“yin霜,仗着娘娘宽厚,越来越没规矩了,大清早嚷嚷些什么,也不怕吵着娘娘。”
宣瑾抬了一下手:“无妨。”宣瑾只着素白色中衣就掀帘而出。
yin雪捧起华丽宫服,yin月则托了装着首饰的铜盘跟在后面。
跪在地上的yin霜一脸慌张满头大汗,重重叩了个头,才说:“娘娘,皇上驾崩了。”
愣是有了准备,宣瑾还是惊得往后退了一小步,yin雪忙得放下衣服上前扶她,yin雪跟宣瑾最久,最知主子心意,便代宣瑾问道:“昨儿个才传话过来说好转了,怎么突然就崩了?”
yin霜正要答话,宣瑾先道:“起来再说。”
惊慌只一闪而过,宣瑾已恢复常态,脸上冷冷清清,不见丝毫哀伤。
yin霜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这才道:“娘娘让我去皇上跟前伺候着,怎奈玉熙宫的人根本不让我近皇上的身,我只能在外殿守着,也不敢睡,三更的时候就见容妃娘娘来看望皇上,原以为看看就走,没想到皇上留下容妃娘娘侍寝。”
yin月忍不住打断她,“就皇上那身子骨还能行房事?”
宣瑾暗叹,这几个丫头真被她纵容坏了,说话一点忌讳都没有,反倒皇上留容妃侍寝在她意料之中。
yin霜道:“可不是,我看老太医都是摇着头从皇上的寝宫出来。”
yin雪接道:“难不成皇上受不住,这才驾鹤西去?”
整个皇宫,也只有宣宁宫的宫女敢对皇上评头论足,也只有她们敢在皇上驾崩后,如此镇定自若,只因她们的主子此刻如湖水一般平静。
yin霜道:“十有□吧,下面都传着呢。”
宣瑾见她们说不到重点,自己出言问道:“皇上崩于何时?”
yin霜道:“容妃娘娘辰时出来报的丧,我一听就急着赶回来先告诉娘娘,司礼监的太监怕是等会儿就到。”
宣瑾缓缓道:“也就是说皇上驾崩之时,只有容妃在身侧。”
三个贴身宫女这才抬起头来,一同看向宣瑾,皇上驾崩事小,毕竟皇上的病已不是一日两日之事,一直靠着宫中珍贵无比的药物吊命,都知活得过初一,活不过十五,宫中上下早有准备,眼前谁来继位才是头等大事。
皇上临终前,只有容妃守在旁边,恐怕这帝位之争要一波三折了。
宣瑾冷静吩咐:“去把凛儿给本宫抱来。”
yin雪最机灵,连忙应了一声“是”,跑了出去。
宣瑾又吩咐:“更衣。”
yin霜和yin月就要把华服往宣瑾身上披,宣瑾叹了一口气道:“把本宫的雪锻白绫衫找出来。”
yin霜立即一拍脑袋说:“真是该死,皇上驾崩,娘娘怎么还能穿这五彩凤袍。”
yin月处事较稳重,一时也忙慌了神,将衣服首饰都收了,和yin霜一起翻箱倒柜。
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