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而来,在他身后黑压压一片大约有几千人,清一色的铠甲长矛,腰杆笔直,步伐一致,气势如虹的压过来。
众人认出这虎狼士兵正是高珩骁勇善战的骁骑营,都忍不住喝了一声彩。
高珩快马先到,跳下马背,扶了一下头盔,朝宣首辅抱拳道:“末将来迟,让大人久等了。”
旁人还道高将军与宣首辅相约至此,准备文谏不成便来武谏,又暗赞了一回宣首辅,姜果真还是老的辣,更为他的忠心而折服,诸不知宣宏汤看到高珩大张旗鼓而来,心中却暗暗叫苦,如此做纵然成了,只怕会落个鱼死网破的下场,当今太后毕竟是他的掌上明珠。
宣宏汤引着高珩到一侧,问道:“你的骁骑营如何能进城?”景王为防突变,早已用重兵守城,高珩的骁骑营再英勇善战,也敌不过景王的几万大军。
高珩道:“早前太后不在宫中,末将恐生变故,就已寻了个名目,将骁骑营调进城内,原不想动用,不过王爷一意孤行,末将如大人一样,自
不能袖手旁观,何况王爷他还挟持了皇上,保护皇上是末将的职责。”
宣宏汤抚须,沉yin片刻,突然道:“上次景王遇刺可与你有关?”
高珩没有否认,“末将只是奉命行事。”顿了一下又道,“两位宣大人跟末将一样,也是身不由己。”
宣宏汤脸色一变,没想到他两个儿子也参与其中,难怪皇上能听信谗言,若是他没猜错,崇文崇武必定还打了他的旗号,又看了一眼高珩,此人城府竟已如此之深,之前倒是大意了,如此高珩的动机反值得推敲。
宣宏汤不动声色,心中已有一番计较,沉声问:“你准备如何做?”
高珩却道:“全听大人吩咐。”
宣宏汤明白高珩的意思,无论成功与否,都要担个引兵作乱的罪名,高珩是想让他来担这个责,他自然不怕担罪,不过亦不想见到兵戎相见的场面,他只是想阻止太后下嫁这样的荒唐事发生,之前正束手无策,高珩前来倒是可以帮他一忙,便道:“那好,你去安排一下,老夫要进宫见太后。”
高珩一愣,提醒他,“皇上此刻还在景王府。”言下之意应先去景王府救驾。
宣宏汤如何不知,道:“如若能劝服太后,便可避免兵戎相见。”
高珩不以为然道:“如今形势,太后显然处于被动。”
宣宏汤只道:“老夫自有主张。”
高珩无法,只能领命。
守宫门的侍卫看到高珩的阵仗,早遣人去通知景王,另也派人去告诉太后,未等高珩发难,侍卫先得到太后口谕,请宣大人和高将军入宫一见。
宣宏汤心无旁骛大踏步而进,高珩则犹豫起来,骁骑营自不能入宫,若是他孤身前往,只怕中了景王的圈套,宣宏汤回头不见高珩,猜到他心中顾忌,只叮嘱他不可轻举妄动。
宣瑾穿着常服在正殿等着,见父亲只身前来,心下明了,遣了左右,请父亲上座,道:“爹,这里只有我父女二人,有话您不妨直说。”
宣宏汤却郑重的行了一个君臣之礼,而后道:“臣恳求太后以大局为重。”
宣瑾上前将他扶起,道:“女儿的处境爹不是不知,若是女儿能做主,这几天就不会对您避而不见,让您在寒风里受苦。”
宣宏汤道:“娘娘若心意坚定,想必景王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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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连心,宣瑾一点便通,“爹的意思是让女儿以死明志?”
宣宏汤神色感怀,却没有否认。
宣瑾无声叹了口气,好一会儿才道:“在爹的心目中,女儿的生死还不及一个美名。”
宣宏汤吃惊的看着她,自己对朝廷的一片赤诚之心竟被说得只图虚名。
宣瑾道:“难道不是吗?您何曾顾忌过女儿的感受?”
宣宏汤道:“君命难违,做臣子除了接受哪有拒绝的份,怪只怪你没生在普通人家。”
宣瑾苦笑,她比谁都清楚父亲对朝廷已到愚忠的地步,多说无益,不再争辩,只表明立场道:“恐怕要让爹失望了,为了凛儿,女儿也不能有事。”她已不是十多年前任人摆布的小姑娘。
宣红汤立即道:“正是为了皇上,才不可行错这一步,你若真以太后之尊下嫁景王,将来必定后患无穷!”
所有的可能,宣瑾都想过了,只是已行至这一步,就没打算再回头,甚至作好了最坏的打算,而当务之急先将眼前之事解决了。
宣瑾道:“召父亲前来,是想让您劝一劝高将军,此乃哀家的家事,无需他一个外人插手。”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卡文,下嫁这段写起来有点难度。
☆、第八十九章
“爹,如今形势,你我父女二人理应站在同一条线上才对,怎能受外人离间?”
“你说高珩?高珩虽存了私心,但是他反对并无不妥,我大楚乃礼仪之邦,怎能发生太后下嫁这样有悖lun常的事?”宣宏汤丝毫不给女儿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