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炽陌看着宣宁宫紧闭的殿门,才确信水轻灵所言不差,宣瑾什么人都不肯见,守在门外的除了宣瑾的贴身侍婢yin雪,和几个宫女太监,还有十来个皇宫侍卫,夏炽陌认得都是高珩的人,不由得皱紧眉,走过去还未开口,yin雪先道:“王爷请回吧,娘娘身子不适不便见人。”
“连本王都不见?”夏炽陌抬高声音,不悦道。
yin雪脸色不改,沉着应道:“娘娘吩咐了,今日她谁也不见。”
夏炽陌就要发怒,又听yin雪道:“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娘娘连皇上都不见,还望王爷不要为难奴婢。”夏炽陌虽不把夏瑜凛当回事,不过这么多人跟前,也不好直言,强行进去更是不能,生生憋着一口气。
宣宁宫前站着的所有人都盯着夏炽陌,夏炽陌脸上变得难看之极,就这么离开又不甘心,便道:“你进去再通传一声,就说本王要见她。”
yin雪倒也乖巧,道:“那就请王爷稍等片刻。”
只一会儿功夫,yin雪就又出来了,道,“娘娘说她知晓了,还说王爷有心了,让王爷您先回去。”说完又对夏瑜凛道,“皇上,您也先请回吧,娘娘说待她身子好些,再去玉熙宫看您。”
夏瑜凛听出母后对待他与皇叔的区别,立即眉开眼笑起来,摄于夏炽陌的威严,又连忙收起笑容,道:“皇叔,既然母后身体欠安,那咱们就先回去,不要打扰母后休息了。”
夏炽陌心情更恶
劣了,夏瑜凛虽是皇帝,又何曾吩咐过她,偏偏说得合情合理,只能极郁闷道:“那就回吧。”不过到底心有不甘,对yin雪道,“你过来,本王有话问你。”
yin雪只能跟过去,并做好打算,不管夏炽陌问什么,她都答不知道。
果然夏炽陌连问几个问题,yin雪都千篇一律的答道:“奴婢不知。”
逼得夏炽陌端起景王架子,沉声道:“别以为有太后帮你撑腰,本王就拿你没办法,本王若真要惩治一个人,任谁求情都没用。”
yin雪连忙道:“奴婢不过一个下人,王爷何苦相逼。”
夏炽陌哼了一声:“本王还没这等闲功夫,本王只想知道瑾儿怎么病了,为何不肯见本王。”
yin雪叹气道:“王爷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夏炽陌其实也猜得到宣瑾在生她的气,只是被气出病,还什么人都不肯见,却是始料未及,昨晚她们不过发生几句口角之争,如何变得这么严重,她有些不解,如此问了yin雪。
yin雪也不知该不该告诉夏炽陌,其实昨夜宣瑾半路折回景王府,临走时宣瑾特地吩咐景王府的人,不准将她回来这件事告知景王,城阳郡主自然也不例外,到底还是推卸掉,道:“王爷您还是自个儿问娘娘吧,奴婢真的不知。”
夏炽陌见她嘴严得怎么都撬不开,也只能作罢,只道:“本王听说娘娘不肯吃药,这怎么行,你现在就去御药房让御医开方煎药,就算是逼也要逼她喝下去,娘娘若伤了身子,本王拿你是问。”
yin雪连忙答应道:“奴婢这就去办。”她也不想看到主子因为赌气而伤身,临走时,到底多了一句嘴,半带埋怨半感慨道,“自打娘娘进宫后,还不曾见她如此伤神。”
夏炽陌独自站着湖畔旁,想了许久。
宣琉璃一样吃了个闭门羹,水轻灵把她领到自己的别院里,原定与夏炽陌的婚事被夏炽陌强行否决后,水轻灵也不好长住在端太妃宫里,太皇太后便给她安排了一处别院,虽是册封的公主,待遇却与其他公主无异,因得太皇太后宠爱,俨然比正牌公主们还风光,宣琉璃本就没打算立即回去,如此正好在水轻灵这里安顿下来。
水轻灵安排好宣琉璃后去找夏炽陌,夏炽陌正跟侍卫副头领刘明成商议宫中侍卫调配之事,看到水轻灵,立即道:“你来得正好,你与刘副统领一同去办这件事。”
原来夏炽陌是让自己的人去换了高珩的属下,其实守在宣宁宫门口的十来个侍卫对夏炽陌来说形同虚设,她尊重宣瑾的意愿,才没有强行进去,却也不能容忍高珩的人围在宣瑾左右,水轻灵走了一圈,办妥后又回来,如实向夏炽陌报了,说费了点周章,高将军原本不肯,问明了皇上,才答应换人。
夏炽陌冷哼:“他倒是越来越狗仗人势了,上次之事,本王已给了他教训,竟还如此不识抬举,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他?”
水轻灵道:“可惜上次行刺主子的刺客被人灭了口,断了线索,不然定让幕后主谋无所遁形。”
夏炽陌摆了摆手道:“震慑一番便够了,无需挑得太明,对方的目的也只是一种警示,否则那日你我也不可能只受一点轻伤。”跟着叹气道,“本王没想到的是,才不过短短时日,凛儿竟跟本王有了如此深的芥蒂。”
水轻灵忙道:“皇上年幼,也是经人唆使。”
夏炽陌却道:“你不懂,没有人能比本王更能明白一夕长大的道理,就如同本王十二岁那年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一样,凛儿被谗言左右固然不错,但是真正让他改变的,还是那至高无上的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