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嘱托,记得很清楚的。他给自己化名金大狗,旁人每次叫他之前,都要犹豫一番。”
王妃扑哧一声被她逗笑了,道:“荀儿怎地这么可爱!金大狗是个什么由来?”
金铃道:“‘荀’和‘苟’易写错,义兄只怕从小没少被人叫小狗。”
王妃点头道:“嗯,是有可能。后来又怎样了?你怎地没和他一起回来?”
金铃犹豫再三,王妃催促了几次,她才道:“义兄追踪的人,与我相识,我只好临阵倒戈,要他们不要起冲突……”
“与你相识?!你……你……你不是说好了要帮你哥哥……”
金铃道:“不错,我是说过,我这老相识武功很高,她正是知道义兄是我义兄,才三番五次手下留情。她投鼠忌器,打得很是凶险。我权衡再三,决定帮她,让两方人马减少冲突。是以之后他们很少碰面。我这朋友不死,鲜卑人就不会杀前来分赃的义兄。娘,这其中的利害,你可能想清楚吗?”
南平王妃捂着胸口,担忧地望着金铃,点点头,道:“这一路上,你实在是辛苦了……可惜王府没啦,否则定要将你喂成以前那般胖瘦。”
金铃笑笑,道:“这一路上我可没少吃。”
王妃见她笑了,便也陪着她笑起来,又摸摸她的脸,“你继续讲吧。”
“在阳关前,义兄和他的鲜卑朋友被柔然人拉入伙,要杀光我们。”
“怎么?怎么荀儿竟也不对你手下留情吗?”
金铃将头上兜帽扣上,颈中面巾拉起,道:“我整日穿成这个样子,他认不得我的。我从前故意输给他,在路上却没有隐瞒武功,所以他料不到是我。”
“哦,哦,你们兄妹后来呢?没有对上吧?”
金铃安抚道:“没有,怎么会呢?要对也是假的。柔然人说是拉他们入伙,不如说是纠集盗匪,先啃下大鱼,再行分赃。可柔然人占优势,若是不想讲道义,只要把后来拉入伙的人杀了灭口就行。”
“那荀儿呢?有没有被柔然蛮子欺负?”
金铃道:“娘不要担心。柔然人被我和我那个朋友赶走了,义兄和他的鲜卑朋友分了我们留下的黄金,就返程了。鲜卑人不剩多少,义兄却有三十多个人,不会吃亏的。”
“那他去哪了?为何一点消息也没有?”
金铃道:“说不定是听到世道又乱,隐蔽起来。娘,你知道的,他们就算人人以一敌百,但独身在外,总是比成团成军的好对付。是以若不隐蔽,容易被人暗中下毒手。”
王妃点头道:“不错,如今必是人人都想争取他们。”
“不错,如若争取不到,那便一刀杀了,好过落入对头手中。”
王妃捂着胸口,担忧道:“唉,如此危险,荀儿还是别叫人找到的好,他出去的时候还是个好好的屯骑校尉,回来就成了过街的老鼠……你呢?你怎地耽搁了这么久?”
金铃想了想,道:“我那位朋友,他们的终点是于阗国国都,我便和他们一道去了一趟。”
“于阗?你一个人竟然去了那么远?那里可是极西之地?离这里有多远?”
金铃想起路上发生的事情,不禁浅浅地笑了起来,道:“一万里。”
王妃喃喃道:“一万里,天哪,你小小年纪,竟然去了那么远……不行,娘得问清楚,你那个朋友,是男是女,可有对你做些什么逾矩的事情?对你好吗?你瘦了这许多,必是他没有好好对你,他怎么能不好好对你呢?”
金铃叹了口气,道:“娘,你别担心了,这个武功很高的朋友,就是我的小师妹……她能对我做什么?最多捉弄我一下。我瘦了只是因为……赶路总是要消耗体力的,她自己也消瘦了许多,只是没人说她,她就不当回事。”
她没说完的自然是:逾矩的事该做的都做了。还食髓知味,沉溺其中,以至于见到那小胡儿,心中就烧着一把火。
“是她?!”王妃颇为惊讶,掩着嘴道,“她、她……”
金铃又叹了口气,道:“娘,你想必也听到这里所有人都叫她‘少主’,这些人任挑出一个,武功都比义兄强上一些,能让不可一世的高手全都服气,这个少主当然也得有些本事。”
“比你还有本事?”
金铃想了想,点点头,道:“不过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也没有多为难义兄,更三番五次救了我,她、她……她并非是什么坏人,也不是有意为之,只是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常居*,单人独个,只能随波逐流,受命运摆布……娘,你……你莫要觉得她是有意对义兄不利,也莫要觉得她对我不好。她对我和义兄,已算是仁至义尽了。”
南平王妃神色复杂,像是思量了一番,终于摇头道:“她哪像你说得那般粗野,瞧着文文弱弱,知书达理,还动不动就脸红,实不像是生起这一切事端的头目。”
金铃心道:自然不是她了,是她那狡猾塞狐狸的师父。
“我方才一句话还未说,你就急着替她辩解了一串,你们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