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然道:“这等荒唐的说辞,二师叔居然信了?”
银锁贼笑道:“不由他不信。这武功天下便只有我与他……唔,现下还有个你,我们三人练过。他也不知是不是每个人的情关都长得一样,再加上你我之事,还是没叫他发觉,所以我说什么,他只得信什么了。”
“原来如此。”
“赫连想必是对他说过,你我几乎晚晚同床共枕,是以我有什么异常,你当然是清楚不过。”
金铃眨眨眼睛,“就这样,他都没有半点怀疑?你我同睡一张床,但凡生出些邪念,早就*了。二师叔也不是那种不知世上有断袖分桃、对食磨镜之事的人。”
银锁嗤笑道:“那自然是我对你表现得不屑一顾的样子,我还要继续保持下去,大师姐千万莫怪我,这都是权宜之计,我对你的心,日月可表。”
她鼓足了勇气说这等rou麻兮兮的情话,偷偷抬眼见金铃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立刻又红了脸,伸手去捏她的脸。
“大师姐不许笑!”
金铃板起脸:“我没笑。你继续讲。”
银锁摇了两下橹,将伞对着岸边。金铃问:“你这又是何意?”
“你刚也说有人在岸边偷看呢,叫他们看见我躺在你腿上怎么办?”
“嗯,就说影月右使头疼,我替她医治。”
银锁嗤笑一声:“鬼才信……总之,师父问你我在路上可有跟哪个小郎君纠缠不清,你就说你也没注意。”
金铃奇道:“你又说我几乎晚晚与你同床共枕,我怎么会没注意?”
银锁道:“我又不是天天和你睡,再说了,我若是偷偷起来,你怎么会知道?”
“好好,没有破绽就行。我便推说不知,想来我在外沉默寡言,他也不会让我说更多的话。”
“对嘛。”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你还是见招拆招吧,只需显得与我不是太熟,还有些不对付便成。要总是这么小心,还不如放你走了呢。”
金铃笑着摇头,道:“最好二师叔强行扣押我,好让我名正言顺做个上门姑爷。”
银锁嗤笑道:“想得美,我是少主,你最多是少夫人。”
金铃听得“少夫人”三个字,挑了挑眉毛,笑道:“被你那些白衣门徒跪一地,叫一声少夫人,好像也挺威风的。”
银锁见金铃欣然接受,居然没被“少夫人”这称呼弄得汗毛倒竖,颇感挫败,金铃却道:“雨停了,你还躺吗?”
银锁恨道:“躺,怎么不躺?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不求连城璧……”
金铃笑道:“但求美人怀?”
银锁在她怀中蹭了蹭,道:“对呀,无价宝易得,有情人难求,大师姐倒是很懂,想必想法和我一样……”
“是,和你一样。”金铃摸着她毛茸茸的脑袋,笑着抬头看天,天空铅灰,意外地晦暗,此时已尽初夏,荆楚之地原该是艳阳一片,这等反常,却不知预示着什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金铃推推银锁,道:“你带来的那些个六博算筹骨牌,可是一个都没用上,你的手下往这边来了。”
银锁从两把伞后面探出头来往岸边看去,果然有白衣弟子撑着竹竿往她们这边过来。银锁赶紧将那包裹里的玩具都抖在小几之上,摆出一副玩得七零八落的样子,拉着金铃躲在伞后。百 合 小 说 群 2 80 8 9 7 8 4 ( 非 作 者 群 )
那两个白衣弟子划船靠近,银锁方才伸出头来,懒懒道:“什么事啊?”
其中一个绿眼的胡人少年道:“少主,快开饭了,曼副旗主叫我喊你回去。”
银锁见他往两人中间的骨牌堆看去,便将那骨牌堆成的小塔推倒,笑道:“好啊,你们两人,谁来替我划船?”
那两个弟子任劳任怨将船划了回去,银锁在别人面前,一副少主做派,半倚在船上小几前,不羁得很。偶尔出言调戏乌山少主,口气奇怪,细细琢磨之下,倒似着意挑衅,乌山少主却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面色平常,仿佛浑然不将这等无礼放在眼里。
两个弟子听得心惊胆战,少主这架吵得有十分的水平,乌山少主竟然不发怒,涵养也真是了得。在这等心惊胆战的情况下,船终于靠了岸。
此处离义阳城不远,骑马一会儿就到。两弟子一到府中便道告辞,匆匆往里面通报少主回来的消息。
金铃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他们跑得为何这么快?”
银锁笑道:“多半是师父的耳目,只是不知为何要刺探我们,希望……”
金铃亦点点头,“希望不是。”
两人往里间走去,银锁眼珠一转,又有诡计。
此地除了主宾二人,属她地位最高,理应由她指挥手下侍候二人,陆亢龙吃得尽兴,金铃却频频皱眉,莫说银锁,连陆亢龙都看出不对,出言询问,金铃只道没事,但面前的菜,十之六七都几乎没有动。陆亢龙料到是银锁做的手脚,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