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双方的力量同时削弱,我们才能渔翁得利……”
金铃微微颔首。
向碎玉又道:“向五郎刚在西线取得胜利,定然料不到对方还敢走这条路。”
金铃道:“可是栈道之中目下定然布满了斥候,他们怎能保证行进之时一点也暴露行踪?”
向碎玉道:“你杀斥候有问题没有?”
金铃摇摇头:“除非是小师妹和二师叔那样的斥候。”
向碎玉道:“是了,乌山上下除了你我,再没人能和那师徒二人一战……”
金铃在心中补充道:只怕我也不行。
“……乌山的斥候大多是平常兵丁充作的,容易被驱逐,也容易被杀。他们只要先将西边清理干净,再守住那处便可在风声走漏之前到达乌山境内,到时向五郎再行反应,恐怕已经来不及了。金铃。”
“在。”
“这两日在家歇着吧,前线战事老戴老白二人去看着便可,你在家歇着,发动总攻之时,我需要你严密监视前线。”
“……是。”
她有点不情愿,出门在外时,她还敢肆无忌惮地想着银锁,在向碎玉眼皮底下,她就得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务必不能让向碎玉看出任何破绽。
或许在师父心中,她是个说不爱便不爱的冷情怪物,又或许他仍旧觉得自己心中还挂念着那个消失的胡儿。
她从未觉得师父已经忘记她在上庸时和“龙若”的那一段往事,亦觉得向碎玉总是在刺探她对任何一个女人的态度。现在还没怀疑她和银锁,也只不过是因为银锁长大之后变得太多,未能想到她就是龙若。
这也许是她能骗过向碎玉的唯一的优势了。
十六岁之前,她从未想过要防备向碎玉。认识银锁之后,就连向碎玉也要开始防备了。她从未后悔过,只是时常妄想这种防备要何时才能卸下。
毫无办法。
“师父……最近已接受了轮椅吗?我记得小时候,师父不爱坐轮椅的。”
向碎玉微微叹气,道:“站久了腿疼,再说拄着拐杖跑来跑去,有些吓人。”
“师父并不吓人。”
向碎玉淡淡笑道:“金铃嘴甜了很多。”
金铃微微摇头,道:“我只是……说实话。”
“你的实话听着也很受用……唉,你只是瞧得习惯了,因此觉得不吓人。我平日在乌堡里走动,也是用轮椅,甚少用拐杖的。”
“……请师父保重身体。”
向碎玉轻轻点头,“我们……有多久没这样相处了?我总是让你出去杀人,你……你不恨我么?”
“为何要恨?”
“别家女儿,都在父母膝下享福,你却要在外风餐露宿。”
金铃道:“师父教我忠孝仁义,我以为我所做之事,并未有丝毫偏颇。享福之类的,我不需要。”
向碎玉扭头看着她,道:“待到天下平定,我也该替你寻一门……”
金铃打断他:“师父莫忘了和二师叔的赌局,你二人一年分不出胜负,我便一年不会离开师父。无论师父想替我寻什么,我都不需要。”
“可我将你教成无情无欲的一个人……总觉得是不对。”
金铃淡淡一笑,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向碎玉犹疑地点点头。
向碎玉的腿似乎痛得厉害,虽不见他喊痛,可是入夜后他便要抱着那只黑色的老猫在膝头,夜里营帐中也点着炭火,似乎是很怕冷。
金铃几乎已无法回忆起一个人在冬天里是怎么睡着的了。上一个冬天里,她每日都有火炉可以抱,睡觉对她来说已经不是必须,而是奢侈无比的享受。她又无法控制地想起那火烫的身躯散发出的几乎要将她烫化的热力,因此躺在床上无法成眠。
月光从营帐四周的缝隙之中透进来,篝火被风吹得乱飘,投下不住晃动的Yin影。影月影月,可是月下疏影的意思么?
与她所料一样,月影之下,在陆亢龙的监视范围无法达到的地方,影月右使正肆无忌惮地思念着她的情人,算计着等到禁足结束的那天,就去乌山寻人。
她曾拉着鎏金旗的人问过乌山的情报,谁知那人道:“教主下令,乌山情报目下保密,便是影月右使也不能说,只能向教主亲自汇报。”
“那教主呢?”
“……属下不知,属下知道也不能说。”
银锁叹了口气,她并无意打破鎏金旗的规矩,即便是为了金铃,也需得考虑一下。
她的禁闭要持续十日,比在神仙谷中的禁闭要好上许多。陆亢龙舍不得她在家还饿着冻着,召回阿曼照顾她的起居,只是不和她住在一起。她一个人住着一个偌大的院子,整日便是练刀练剑,因着心中思念金铃,她为数不多的几个剑招,已让银锁练得纯熟无比。
现在她无比想念着在神仙谷中的生活,清晨与金铃在同一张床上醒来,一人劈柴一人挑水,上午一同在风中练武,两人实力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