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宇文一听,急道:“伍长叫我了!我、我……”
陆亢龙拍拍他的肩膀,起身一闪,消失在树林里,宇文攸应道:“哎呀,来了!”
他慌慌张张跑进帐篷,接着便痛呼一声。
“老、老大,别打头呀,我已经够笨的了……”
“不打你,不打你你能长教训?你干嘛去了?慢手慢脚的!”
“老大,你别生气,我,我就是偷个懒么……我以后少偷点,争取不让你看出来。”
那伍长给他硬生生气笑了,一脚将他踹出营帐,说:“去!扛两袋米来!”
陆亢龙在暗处听着便觉好笑,这宇文小子当真是个人才,装傻子装得这么像,倒很有老康扮猪吃老虎的风范。
他见宇文攸身旁随时有人,寻不到时机再和他说话,等在原处又颇为无聊,便往向碎玉处摸了过去。
向碎玉虽然能单凭拐杖就走路,但四肢缺了两肢,自然没有四肢健全的方便,是以他在营地之中,大部分时候还是坐在轮椅上,由王Cao琴推着四处视察走动。
这会儿却没见着那大师侄,陆亢龙四下环顾,见这地方易守难攻,守着一片高地,其中有一瞭望塔可监视周围大片的森林,向碎玉从轮椅上翻起来,撑着拐杖走上瞭望塔,看了一会,对Cao琴道:“金铃回来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金铃走上了高地。恭恭敬敬对着向碎玉行礼,道:“启禀师父,乌堡中接到消息,对面守军破多兰麾下一千人欲突袭乌堡,消息走漏,向五郎带堡中四大将欲施伏击,现在已经出发。”
向碎玉点点头。
金铃本等他下一步指示,却见他只是发呆,愕然道:“师父,堡中防守空虚,若我们此时突袭,定可迅速控制乌堡各处。”
向碎玉道:“太冒进了……”
金铃单膝下跪,道:“师父,擒贼擒王,弟子有把握孤身潜入乌山,随时可神不知鬼不觉取向大伯项上人头。”
向碎玉挥挥手道:“不,还不是时候。”
金铃虽不解其意,但还是收了声。
陆亢龙在暗处观察金铃的一举一动,见她不但身材窈窕,一等一的相貌,兼之沉稳利落,眸中华光内敛,心下不忿:为何大师兄将徒弟教得那么好呢?银锁天资非同寻常,为何总是被金铃压上一头,是我教得不对吗?是我太不严厉了吗?是我对她督促得少了吗?
他想着想着,忽觉有一事不对,可是哪里不对,他却一时没有想出来。再抬头望向金铃时,忽地醒悟:为何大师侄一身灰黑,领子中翻出一点白?这一身,与我身上的有些像啊……何以银锁的衣服会在她身上?怨不得今日银锁穿的是红色,原来黑色那一套早就送人了?方才大师侄就是穿成这样一身去前线打探消息的?不错不错……这一身本来就适合隐匿在Yin影暗角,若是不幸给人发觉,也可推到我教身上来,简直是一石二鸟的恶毒伎俩。大师兄脑子迂得很,多半是不准门人穿成别人家式样,更遑论是圣教的衣服。多半是大师侄自己想出来的。银锁果真说中,她这大师姐,果然鬼得很,与大师兄很不一样。
金铃虽然不多嘴问,但王Cao琴看着他二人语焉不详,心中着急,不禁问道:“行主,还等什么时机呢?少主说得不错,乌堡防卫空虚,我们此时不往上冲,难道还要等他们回防吗?”
向碎玉摇头道:“你们可知那破多兰是什么人?”
金铃自是摇头,她才回来一晚,便被派出去刺探敌情,许多人都没来得及认名字,自然是不知道的。那王Cao琴却道:“破多兰,听说是得罪了人,外放到此?”
向碎玉点头道:“不错,破多兰本是贺六浑的手下,贺六浑死后,他弟弟要培植自己的势力,就没有重用破多兰,这种人,心里憋着一口气,一旦使出来,若不是用绝对优势去压制,就须得避其锋芒。他是正规军,乌堡里都是义军。乌堡站着劣势,与正规军打起来,最多旗鼓相当,能打胜仗已属不易,我不可因一己私利,便让贼兵踏上乌山土地。是以这个便宜,我绝不去占。”
陆亢龙无声地嗤笑,暗道:大师兄啊大师兄,我就说你迂得紧,机会稍纵即逝,能抓住机会的人才是英雄,你这样空守道义,可这乱世之中,到底有多少人和你一样守着这看不见吃不着的东西?
金铃微微躬身,低声道:“弟子受教。”
陆亢龙挥挥手,道:“行了,回来后就别穿这一身了,跟陆亢龙一个样,看着晃眼。”
金铃顿了顿,慢慢道:“师父,明教的衣服颇适合前线隐匿打探。这等非常时刻,随时都可能遭遇意外,师父是否能网开一面……”
向碎玉清心寡欲多年,心里的欢喜厌憎之情早已淡的很了,只不过讨厌陆亢龙与和他有关的事情早已成了习惯,这么多年来,他也从未想过要改。
听金铃这么说,他也明白很有道理。莫说金铃大部分衣物都在乌堡之中没来得及带出来,即便是带出来,那些袍子穿在身上,当真动起手时当然远不如明教这些专门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