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偏开头,道:“喜怒哀惧恶欲,我具已参透,还有一重,我委实不知从何下手。”
陆亢龙一愣,心道黛子的卦象这么说,我还道路上当是遇到中意之人,触了不知她哪根心弦而相恋,助她将情障一并破去。但所有弟子均说一路上并未有外人加入,莫非是和教中哪个小弟子,只是破了色戒,怕我责罚?
“师父多嘴问一句,是和哪个小郎君啊?”
银锁叹了口气,道:“弟子自知不守戒规,已经深深忏悔了,师父就不要多问了。”
“你告诉我听,我不罚你便是。”
“师父,明尊慈悲父在上,你怎可说这等自欺欺人的话?”
陆亢龙道:“不然,情-欲一戒,若想炼成焚心诀,定然是要破的,我不会因此怪你,你的情郎我自然一并也不会怪罪……你就告诉我嘛,免得我以后无心做了什么让你心里不痛快的事,你又须得苦苦隐瞒,不能找我出气,憋坏了自己。”
银锁哼道:“这有何好说的?只是有一日昏了头,委实想知道这个害苦了我的爱-欲是个什么东西,是以随手找了个看得过眼的小郎君云-雨一场……觉得没甚意思,颇为失望,心想还是别念着了的好,就莫名地功力大涨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留言(端碗看)
Malefit同人写了1w5了,等我把关键情节写完就可以放出来了,预计最多3w字完结,说好的不写h结果还是和说好的不一样……(嗯有一天晚上摸鱼干活写了前戏,脑洞一发不可收拾,ooc不负责
☆、第326章 一池春水二
陆亢龙愣住了,心想若这样也可,我当初……我当初何必……情-欲一起,哪有那么容易便要平息的?少年人知好色则慕少艾,爱欲这东西,一波平息,一波又起,生生不息,寻常人一不小心便耽溺其中,何以银锁半点影响也不受?难道她天生性情寡淡,是以能毫无障碍地将“欲”忘掉?
他满腹狐疑,心道莫不是那小郎君功夫不到家,伺候不起这小祖宗吧?但又不敢仔细去问她,怕她心里又对情-欲生出些好奇,反而又开始生生不息起来,可就糟糕了。
可是银锁功力确乎有长进,方才那一战便能看出不同,定然是突破了第六重心法,不做第二种想。而突破第六种心法,也定然是经历爱欲中的一个,又将之全然忘却。
他直觉银锁并未说实话,可这短短时间里,她参透的若不是“欲”,那定然是“爱”,可若有“爱”,哪可能瞒得住旁人呢?银锁日夜和教中弟子在一处,和谁有暧昧,岂非一看便知,不会没有人禀报给他。
他只得相信了银锁的说辞,心里更加惴惴不安。黛子说她“神功大成,踏入一流高手的境界”,所以神功就算现在没成,日后也一定能成,既然能成,就定要去破这最后一关的“爱”,爱欲这东西难得分家,就算暂时分家,也注定是藕断丝连,那这个和他宝贝徒弟有一夜露水姻缘的小郎君,多半还是要追着她来的。只是到时破这情关,银锁不知又要受多少苦了。
这个徒弟他一直宝贝得很,生怕她练不好走不正,两人虽无血缘关系,他却比当爹还Cao心,一想到银锁要因为一个不知哪来的野小子心碎受苦,他就不免心如刀割。为了心中有点准备,他暗暗将银锁自小相熟的在脑中过了一遍,但想到的不外乎云寒赫连等人,若是能入银锁法眼,她这情关哪还要等到今天?
他正苦恼,蓦地想起一人,便是银锁推荐给康禄赫的关门小弟子宇文攸。可是教中人事他很少具体过问,这个宇文攸在什么地方,他却是不知道。心里打定了主意,回去要派人将宇文攸寻上一寻,拉来问个清楚。
如此他心中稍定,扭头看看银锁,不由得觉得她又长大了一些,便取笑道:“银锁,这回出门历练了一番,稳重了不少啊。”
银锁抬头奇道:“稳重是怎么说的?莫非我以前很轻浮吗?”
“没有没有,就是稳重了,更加稳重了。”他口中这么说,心里却又觉得遗憾,银锁从前多情爱笑,见了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没见过世面的人总觉得她这副模样浪荡不堪,却不知胡姬多情,这幅模样才是正常。
如今她不笑了,深刻的轮廓不免显得严肃,美则美矣,却锋利非常,倒像是在生气一样。
银锁自然不知道陆亢龙心里千回百转,只想着千万莫要从脸上泄露了心事,叫师父将她和大师姐的私情察觉了去,不免有意扳起脸。
两人回到义阳分舵,众弟子见银锁回来了,纷纷扑上来问候,有她平日相熟半年未见的弟子,也有随她一路西行的各旗Jing锐。她听巨木旗的阿若罕说赫连已经被派去江陵,云寒还在建业活动,阿曼已要赶回来了。
众人好容易安定下来,一个叫乌洛兰的小姑娘忽道:“方才简直是吓死我了,不死金身如此厉害,还只是能把阿伏干打跑,若少主当初没带着她,我看我们一个人也回不来。”
她的搭档阿汉笑道:“你自己本事不够,少带着别人一起说。少主总还是能跑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