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个好人,你就改嫁吧”,随即就心如刀割、痛不欲生,想把那个所谓“好人”揪出来暴打一顿。
宁宁,他的宁宁,怎么可以去爱别人?
不行,他不能死!
慕中校倏地睁开眼,一道柔和的白光自眼前闪过。
“滴——病人恢复意识,增加给药速率,药物剂量浓度即将达到饱和。”
柔和的、没有任何起伏的机械音传入脑海,视线随即再次模糊。
隐约意识到自己正处于修复舱中,那么刚才那段一闪而过的完美人生……是梦境吗?
慕戎真正醒来是在回到无畏号五个小时之后。
病床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罗lun,是年轻版本的罗lun,不是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
慕中校揉揉眼,彻底从那黄粱一梦中清醒了过来。
“少爷。”罗lun起身凑近,“您醒了?”
“醒了。”慕戎说:“现在是哪一天?具体什么时间?”
“啊?”罗lun大惊失色,“少爷,您该不会是又撞到头了吧?”
不怪罗lun会联想,一模一样的场景曾经上演过,隔了差不多正好一年。
“我好着呢。”慕少爷表示不满,“我就是想问问这次我昏迷了多久。”
罗lun看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联络器,“您睡了五个小时,现在是帝国历2694年10月15日上午九点十五。”
慕戎:“宁宁呢?”
罗lun:“您脱离危险之后,廖少爷就去休息了。”这位近身随侍挠了挠头,“少爷,您这回没忘记自己是被谁救回来的吧?”
“当然记得,我说了这次我没有撞到头。”慕戎懊恼地瞪着天花板,“又被宁宁救了一次,他肯定会觉得我特别没用。”
罗lun愕然:“不是战机故障吗?又不是少爷的错。”
听了罗lun的安慰,慕少爷并没有感觉好受一点,“可我在宁宁面前一直是无所不能的啊,让他看到了那么狼狈和无能的样子,会被嫌弃的。”
不认为自家少爷在廖宇宁面前还维持着什么完美形象的罗lun:您忘了上次近身格斗被打得吐血的事情吗?您在人家廖宇宁面前本来就没什么形象啦。
从病床上坐起,慕戎扯了扯自己穿的白色病号服,“罗lun,你快帮我找身衣服来。”
“少爷,您右腿的骨折虽然已经修复,但医生建议还应该再修养一段时间。”罗lun劝阻道:“如果您想见廖少爷,我可以叫他过来。”
慕戎不同意:“还是我自己去比较好,你去了,我怕他不肯来。”
罗lun:“为什么?”
慕戎:“宁宁已经知道我上次说做普通朋友是在撒谎了。”立了好久的普通朋友人设在一支镇痛剂的作用下完全崩塌,虽然后半截不太记得清,但他知道自己绝对已经严重越界。
这还用得着说吗?
罗lun不以为然,廖宇宁又不是笨蛋,他怎么可能会把您那些普通朋友的保证当真,明摆着你们两个所谓的“只是普通朋友”也就哄哄那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罢了。
“不行,我要去见他!”
“少爷,您冷静一点!”
一个要走,一个要拦,主仆二人僵持当中,有人进入了病房。
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日常作训服,在病房柔和的灯光下,廖宇宁肤色胜雪、眉目乌黑,神情看起来有些凝肃。
“宁宁……”慕中校颤声叫了一句。
罗lun也发现了廖宇宁的到来,他反应热情,“哎呀,宇宁来了啊,正好正好,我有事要走开一会儿,你们聊吧。”
极有眼色的罗lun借故离开,同时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站在房门口的廖宇宁便踱步走到了慕戎的病床边。
站着的时候,慕戎比廖宇宁还要高小半个头,现在一坐一站,慕戎的头顶只到廖宇宁的下巴。
“学长身体恢复了吗?”廖宇宁先开口,淡漠的语气加上居高临下的视角,使得整个室温都跟着降了一度。
慕中校瞬间化身小绵羊,乖乖点头,“好了。”
“那就好。”廖宇宁双手插着作训服裤兜,原地转了半个圈,然后才抬眸正视对方,“有件事情想和学长说清楚。”
“什么?”慕戎脸色一白,立马换上一副“其实我还很虚弱求你不要打击我好不好我很可能承受不来”的小可怜样。
但廖宇宁还是该说就说。
“想跟学长以普通朋友的关系相处下去,果然还是我太奢望了吗?”年轻人的嘴角有抹自嘲的浅笑。
慕戎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每次这种对话都不亚于往他心口捅刀子,但因为刀柄握在心爱的人手上,那份疼痛中却又夹杂着几分刻骨的甜蜜。
你捅吧,我不反抗。
“当我爱上你的时候,我的心就不仅仅属于我了,它有一半被你掌控,廖宇宁,你可以轻易地捏碎它。”慕戎说,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越来越低,无尽的忐忑和哀伤蔓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