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潇胸口,将云晨潇向后推去。
水心悠这一推虽然无意伤她,但毕竟是盛怒之下,出手有失分寸,难免重些,再加上云晨潇毫无防备,水心悠这一推,便是一头壮牛也要踉跄几步,何况是人?云晨潇吃不住这一击,只觉胸口一阵疼痛,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弯儿,脚下一虚,下盘大松,竟是被水心悠平平的推了出去。
云晨潇心中大惊,但她反应神速,在身子飞出之际,急运内力,气沉双腿,使出个千斤坠的功夫稳住下盘,定住身形,之后身子向后一倾,蹒跚的扎在地上,虚浮几步,方才站定,却也顾不得胸口疼痛,一个飞身凑到水心悠身边,略有些担忧的皱了皱眉道:“小悠儿,你怎地啦?那里不对劲儿吗?还是你入了魔了?”
水心悠因刚才下手颇重,心中早已后悔莫及,迎上一步,关怀的看着云晨潇,正寻摸着如何开口。却听得云晨潇先人后己,竟不顾自家痛楚,先问起她的情绪来,不禁心中乐得开了花,怒气也消了七八分。只是水心悠在师门一向争强好胜,再加上她天资过人,自然能者多劳,事事占得鳌头。如此一来,她便养成爽朗刚毅的性子,在人前亦是七分骄傲,三分刚烈,极少显出温柔的一面。纵是在师父面前,也是挺拔不屈,万事自有主张,从不依靠他人。今日猛地被云晨潇这样一关心,却忽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怔怔的立在原地,芳心可可,千般柔情,万般缠绵,萦绕不绝,如漫步云端,爱意充盈。口中却干涩发干,不知如何表达。若是叫她说几句温柔软语,或是撒娇发嗲,真是大大有违本性,当下急得耳根通红,跌足嗔道:“哎呀不怎么,就是忽然想揍你啦!你别再问了。”
云晨潇听得这话,秀眉轻挑,咯咯一笑,一本正经的道:“好好,你什么时候想揍我就揍,我绝无怨言。只是你出手之前要先跟我打个招呼,叫我有个准备才行呢。”说罢便不再看水心悠,掂量了掂量那镜虚铁盒,然后放在身侧,蹲下身子,将地上的泥巴捏了起来,在手里搓来搓去,又在地上按了几下,最后捏成一个方正的盒子形状的泥团,之后回首对水心悠一笑,说道:“小悠儿,你知道我的办法了吧?”
水心悠“嗯?”的一声,似有些茫然。她刚才只顾着看云晨潇身影,也见她来回搓捏泥巴,可她竟什么也没想,脑中只有云晨潇的一颦一笑,就这么慢慢的占据在脑海中,忽得冒出一个念头道:“这人的音容笑貌,是要在我心里留一辈了吧?”此时忽听得云晨潇发问,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偷偷的笑了笑,伴着云晨潇蹲下,看了看她手中的方形泥团,心中虽有主意,却不知怎地不愿说出。她本是事事出头的性子,此时却甘居后位,只想和云晨潇一同分享她的喜乐,而不愿占先。当下便微笑道:“哦?你有什么好主意?”
云晨潇含笑的撇了撇嘴道:“别人都说你聪明,我看你呀,笨的要死了!都这么明显了,还看不出来么?”说罢一手拿起泥团,一手捧着镜虚铁盒,将两件事物对接在一起,轻轻这么一按,然后递在水心悠面前道:“看见了没?就这么着,把铁盒上六个面上的文字都印到泥团的六个面上来。这么一来,咱们就不用担心老头来拿盒子了!一样可以破解开盒的法诀。”她边说边印,那镜虚铁盒上的文字本来就是凸出来的,印在泥团上也甚是清晰。
水心悠巧笑嫣然,看着云晨潇道:“果然是好办法呢。”
云晨潇嘻嘻一笑,伸了手去想要去刮水心悠的鼻子,但见得手上泥污不堪,不觉歉意微笑,忙缩了回去,站起身来将那泥团好好收了起来。
说来也巧,云晨潇刚做好这个泥制的镜虚铁盒,那怪老头便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出现在二人身前,摊出一双大掌道:“好丫头,铁盒呢?”
云晨潇手中拿着那镜虚铁盒在老怪眼前一晃,笑道:“这铁盒我们已经开了第一层了,现在要白白的送给你,岂不是叫你拣了个大便宜?”
那老怪谅来是没想到云、水二人一夜之间就能开了第一层铁盒,当下又惊又喜,大笑道:“两个好娃儿,这铁盒,居然被你们给开开了?快快拿来!”
云晨潇摇摇头道:“那可不成。我既然已经开了一层,就该算我赢了一半,你给我解了一半的五行真气制约,我才能把盒子给你!”
那老怪朗声一笑,道:“ru臭未干的小娃娃,你还跟我玩这套?”他“套”字字音刚落,身影已然逼近云晨潇门面。云晨潇凝神备战,目光犀利,胜过鹰隼,已然瞧到那老怪身子左侧一个莫大的破绽,当下身子一矮,抄了个空档,在那老怪身子旁钻了出去,又立在那老怪身后。她这一系列动作如光影穿梭,一个来去连影子都不留,只眨眼的功夫,身形已是换了个位置,这当儿正稳稳的站在老怪身后,便如从来都没动过一下一样。
老怪吃了一惊,心中暗道:“这丫头速度好快啊?我若不用真气制住她,也不知能不能将她擒获?”他念及此处,好胜心徒然升起,于是也不用真气克制云晨潇筋脉流转,只灰影一晃,腾身而起,双腿齐踢攻下云晨潇下盘,手上使出龙爪功,劲力刚猛,出手果断,排山倒海的再向云晨潇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