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窗户,坐在家里等丈夫,丈夫出门三年整,寄来书信一字无。唉,可惜了咱们小悠儿此等如花美眷啊,只落得个独守空闺无人问!”
水心悠蓦地神色一凛,霎时间面上如罩寒霜,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云晨潇正在气头上,也不防水心悠面色有异,笑呵呵的道:“什么?我叫你猜谜呢!我刚才说得顺口溜,且猜三味药材名。”
水心悠愣在原地,将头压得极低,身子似有些轻微的颤抖,半天不说一句话来。云晨潇微感诧异,心道:“这本不是什么难题,她怎么了?”于是想要凑近看看,但只移了半步,却又停住,心道:“她爱怎样怎样,关我鸟事!”
又过了片刻,水心悠才缓缓抬起头来,面无表情,不喜不悲,低沉着声音道:“这三味药材是防风、当归、白芷。”
云晨潇并未在意她的答案,却是愣愣的看着水心悠。刚才的话,似乎是触动了她什么伤心往事,叫这女子黯然萧疏,柔肠百结。云晨潇看着水心悠伤神苦楚的神色,心头似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微有些疼,还有些异样的嫉妒,不由得想道:“难道真被我说中了?这世上还有能叫这谪居尘世的仙子动了凡心的人?但却不知是哪个负心薄幸的大恶棍,大混蛋,惹得她如此伤心?……她……不对啊,她跟我年纪相仿,又怎会有此等情爱之苦?小悠儿,你究竟怎么了?”
然而水心悠历事较多,城府颇深,片刻之间已将那黯然之色尽数收起,一副肃然的表情,若无其事的挺身而立。只是在眉梢眼角,那丝丝的哀愁却随着她心头的黯淡挥之不去,久久停留。但就是水心悠那瞬间的伤神,那似雾的薄愁,也叫云晨潇心乱如麻,无法平静。一时间云晨潇心头忽得生起一个怪异的念头,只是这念头太过怪异,如电光火石一闪而过,云晨潇随即摇摇头,定住心神,强迫自己不再瞎想下去。
金廉歇息片刻,才道:“这样吧,最后一题,你们谁也不要抢了。写在纸上,同时给我。谁答对谁就赢。可好?”
云、水二人各怀心事,也不似刚才那般斗志昂然,只是略微点点头。金廉哪知她们的小小心思,却也不太在意,唤人取来纸笔分发给二人,说道:“谜面是‘入入入’三字,打一句唐诗。你们各自写答案吧。”
云晨潇思索一会儿,便掭了掭毛笔,刚欲提笔就书,却忽觉背上一麻,之后便整个人毫无知觉,就这么半弓着腰,单手掷笔,半点也动弹不得。这时却听慕容婉伴着一阵震动大喝一声,怒道:“心悠师姐,你干什么?”
云晨潇也想知道水心悠要耍什么花枪,但苦于xue道被制,浑身麻痹,没法动弹,只得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水心悠冷笑一声道:“干什么?云小狗事多,我点了她的xue道,教她老实点呗。”
慕容婉登时怒发冲冠,死死盯住她道:“心悠师姐,你……”话到嘴边却没出口,而是越到云晨潇身前,聚力于指,在她身上奇经八脉几处要xue点了几下。殊不知五行门所习功力各有所长,点xue更是一门大功夫,筋气脉络各处关节错综杂乱,五行门各擅一方,点xue之法大为不同。慕容婉以木门内功试图疏通水门内功所制之xue,无异于缘木求鱼,自然是南辕北辙。但她心急之下哪里念及此处,见得云晨潇仍是纹丝未动,而且脸上神色似乎又痛苦了几分,当下急得语无lun次道:“小云,你……你……心悠师姐,师姐……”
水心悠也不理会慕容婉,不慌不忙的拈起毛笔,刷刷几下写下一句诗来,递给金廉道:“金师叔,答案是诗仙太白《月下独酌》中的一句‘对影成三人’。”
金廉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小悠丫头,猜中了!”
慕容婉又乱又急,慌道:“不成,心悠师姐你……这游戏本是斗智,你以武力取胜,胜之不武,算犯规!”
水心悠笑了笑,淡淡道:“金师叔定的规矩里面,可没有说猜谜之前不许打架斗殴的吧?呵呵,这又怎么能算犯规呢?”
慕容婉本来辩才就不及水心悠,再加上此时心中慌乱,只被水心悠堵的哑口无言,俏脸泛红,胸口起伏,气得直跺脚。柳如眉看在眼中,心里颇有些疑惑,但她老于世故,当下只是齿贝轻咬,缄默不语。
“哼,她是不错,只可惜呀,武功不到家,制不住她的对手,想耍赖没耍成!哈哈……”
慕容婉、水心悠俱是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云晨潇。金廉亦是心神一凛,想道:“悠丫头资质奇佳,功夫已然颇有眉目,是个不可多得的后起之秀。但这后生深藏不露,居然没被她封住xue位?难道我竟看走眼了?真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水心悠连连摇头,念道:“不可能,不可能,这臭小狗……”
她心念未绝,却听得“扑通”一声,定睛看去,云晨潇半躺在地上,面如死灰,嘴唇白的骇人,额头上斗大的汗珠渗出。水心悠吃了一惊,情急之下再顾不得许多,合身扑上前去,忧心忡忡的颤声道:“小狗儿……你怎么的了?”
慕容婉满眼恨意,愤然道:“你做的好事,还要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