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能在明年这个时候,看到这份人口报告。第二,屈司总,下去之后,好生查查那些人,到底是怎么丢的,不要等民务司把人请回来,转个眼又弄丢了……”
“第三,就是扩军的事情。”楚宁说着,目望扫过在场众人:“军队,必须扩。但扣月饷这回事,诸位下去之后,要与底下的将士们说清楚。我楚宁从来都不是扣军饷、喝兵血的人,让他们自愿选择,愿扣的就扣,不愿扣的不强求。你们也一样,有扣有补……没扣,自然没得补。”
楚宁当然不是个喝兵血的人,在场所有人都清楚,如果不是账面上确实没钱扩军,也不会把这事拿出来让大家为难。而且就他们本人来说,只要楚宁支持扩军,扣点饷钱他们也愿意,反正扩军就表示他们要升官,这点小钱以后也就拿回来了。
等楚宁说完,刘长贵使问道:“使君,我们总不能……每个人也只扣两百钱吧?”
楚宁闻言回问:“刘司总觉得,扣多少适合?”
刘长贵估计还在盘算,卫靖倒是说了个数出来:“两贯?”
“噗……卫副司总,你这买卖可就做得划算了。”朱二喜掐指算道:“一年下来就是四十八贯,十年下来,那就是四百八十贯。”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将士们赚得更丰厚一些。”白夙看了楚宁一眼,见她眼底浮现一抹了然,便说道:“九州钱庄先拿出一笔钱,向辽东郡守府购买金矿的独家采治权,辽东郡守府从这笔钱里,提前预算出所有将士明年的退养金……再用这退养金,以将士们的名义购买四海商团的股份。如此一来,将士们不但可以在伤退告老后,拿回逐年累加的退养金,还可以每年从四海商团得到利润分红……”
四海商团是白夙手下目前最赚钱的商团,虽然整个商团的资产总额没有九州钱庄现在的本金多,但今年的利润却比九州钱庄多出好几倍,以辽东郡守府十分之一的税率,四海商团今年交纳的纯税额,也占了整个牧羊城商税的大头。
也就是说,如果将士们的退养金,足够买下四海商团的一成股份,参照今年的利润,每个将士在年底至少可以分到一到两贯钱的红利,等于补回了辽东郡守府从将士身上扣出来的退养金。
只是,在场大部份人又被这账算懵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差钱扩军,这会算来算去,却又给涨了收入。
不过,就算弄不清楚这账目,但四海商团的分红意味着什么意思,在场所有人都清楚。
在刘长贵和卫靖的带领下,不但军务官,连在场的民务官,所有在场的人,都签了同意书。
只要每个月扣掉少许钱,就可以每年白得一笔红利,战伤、战亡、老退之后,除了奖赏抚恤之外,还有一笔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退养金,别说是他们,就是那些普通战兵,以后家财千贯也不是难事。
当然,前提是辽东郡守府,或者说是楚宁和白夙,能与他们一起活到很久很久以后。
经过详细的商议和计算后,众人当场议定,所有司总、检校司总级别的人,扣两贯退养;局总级别扣一贯;旗总级别扣五百;队正扣三百;队正以下扣两百。
如此一来,只要九成以上的将士同意,辽东郡守府就可以买下一成四海商团的股份,随着四海商团以后越做越大,每个士卒每年的分红也就越多,少则三五贯,多则几十几百乃至几千贯,特别是像霍蕴书燕夫人刘长贵这种司总级别的人,扣得多,自然就分得多。
连夜开完会议后,全都赶着回去做动员,毕竟是四海商团的股份,他们就算再不懂算账,也知道那是个能赚钱的金娃娃。
次日上午,楚宁去军营,亲自给众将士讲解了如今辽东郡守府的难处,也讲了退养制度和商团分红流程。
对于退养制度,大部份基层将士都表现得不太热情,直到楚宁言明亲人可以继承,这才引起了一些反响。而那些没有家室和亲眷的将士,则对此不太上心,他们深知打仗的危险,谁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奉行今天有钱今天花,明天战死就算球的生活方式。
虽然对退养金没什么好感,觉得这是楚宁准备喝兵血,但对于四海商团的股份和分红,他们倒是很喜欢——退养金是死了、伤了、退了才能拿,但商团的分红,却是每年都有,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命有多长,但再活个一二三年应该还是有可能的吧?每年分个两三贯钱,就算不够娶媳妇安家立业,但也能在牧羊城里约个相好啊!说不定还能留个种送终呢?
最不济,每年也能把郡守府扣的钱拿回来啊!楚郡守若实在要喝兵血,自己这些兵蛋子也没办法,但四海商团不一样啊,商社办公楼就在牧羊城摆着,要是不给红利,自个儿上去闹上一闹,他们还用不用做生意了?
这么一想,顿时气氛就热烈起来。卫民军的底子起于东莱,从去年就开始跟着楚宁,大部份都攒了不少钱,很多人在今年春耕出征前就已经娶了亲。但昭义军是由败军和流民难民组成,大部份都没了家业,失去了亲人,跟着楚宁的时间又短,也不像卫民军每次大战都挑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