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错却要成为她的“妻”。
真正的许雅lun被转移到了郊区养病,三个月来虽说病情稳定,却一丝好转的前兆都没有。这三个月,许雅倾从自己房间搬去了许雅lun的房间,穿他的衣衫,看他的书,模仿他的口吻与习惯,甚至要学一些男子该有的行为方式。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许雅lun,她还不惜刻意熬瘦了一大圈,使得轮廓看上去比从前硬朗。
现在所有人对她也早已改口,下人唤她作“大公子”,家人唤她作“雅lun”,客人来了,见了她亦是堂堂正正一声“许大少”。整个环境便如着了魔,应酬时候喝得酩酊大醉,在一瞬间许雅倾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许雅lun还是许雅倾。
若非茗娘与秋月在私下还会偷偷唤她原名与原称谓,怕是雅倾也要完完全全将自己当成许雅lun了。
“一拜天地!”
只听一声高喊,许雅倾恍然梦醒,只见所有人都眉开眼笑地看着自己这处。许雅倾攥紧了彩缎,冲着天地弯了下去。
“二拜高堂!”
两人换了个方向,面向许夫人,弯腰那瞬,许雅倾看见了自己母亲不曾见过的笑脸,面容泛着红光,一直紧蹙的眉头总算平缓了。
“夫妻对拜!”
两人面对面,此拜一成,二人便算结为夫妇了。眼见新娘已弯下了身子,许雅倾却仍然笔直挺立,她两眼迅速往人群中看去,千百张面孔里,她一眼就找到茗娘。茗娘今日也是一身喜庆,清丽的素颜特地上了回妆,惊艳而又美丽。
许雅倾此时心里想,若是跟他拜堂的人是茗娘那该有多好。这天下唯有茗娘最懂她知她。
茗娘见许雅倾看了过来,她忙乱地避开了许雅倾的视线,转身钻进人群,消失不见。
“大公子。”有人在身旁提了句,许雅倾回过神来,慢慢弯下身子,完成了最后一拜。
三拜完成,堂屋四周马上走出四位少年,手持红烛,正要引二人进洞房。其中一位少年正是秋月,他特地靠许雅倾附近站着。回房的路上,秋月几次回过头去看许雅倾,他心底在为她担心,可见许雅倾面容镇定,视自己的担心为多余。秋月转回身子,悄悄叹了口气,这一叹,他手中的红烛剧烈地晃了晃,灭成了一小团,幸得芯火未消,不一会烛火又恢复初。
就这么一瞬,可把秋月吓得半死,要是红烛灭了,坏了许雅倾的福分,她下半辈子不幸福,秋月的罪名可就大了。
二人总算顺利回到洞房,喜娘将赵小姐送到婚床边,老夫人拿着杆秤走了进来,在许雅倾肩头轻轻点了点,然后把秤递给了她。
“雅lun,剩下的就是你的事情了。”
许雅倾拿着杆秤,她的手在颤抖,杆秤慢慢伸到方巾底下,许雅倾屏住呼吸看着方巾慢慢被挑起,先是一段白皙细嫩的脖子展现在眼前,上面带着一串翡翠项链,衬在这雪白肌肤上,仿佛变得更名贵了。
然后是一张小巧的红唇,唇角微微翘着,还嵌着一对小凹陷。这赵小姐笑起来一定很是好看。
挑到一半,许雅倾停了下来,她的心跳得很快,手也颤抖得厉害。
侍在一旁的秋月见了,也不住为许雅倾捏一把汗。赵小姐见许雅倾停止了动作,方巾微微动了动,赵小姐微微昂首,似乎想要看看此时情况。只是,任她昂得多高,看见的也只是一片红色罢。
“对,对不起,我有点紧张。”许雅倾轻轻说道。
只听方巾底下传来一声轻轻的,婉转的笑声,然后一句话语传来:“夫君莫怕。”
听见这句,许雅倾眼神顿然亮了起来,仿佛一瞬充满了力量,她微吸一口气,把方巾一下挑起。总算可以看见那张脸了。许雅倾再度屏住呼吸,瞪大双眼,等着那张脸慢慢抬起来。
可任许雅倾怎么幻想,也绝对想不到会是这样一张脸……当赵小姐抬起头来,两人照面那一瞬,许雅倾的心头一震,仿佛一下回到了宁和庙的那个雨夜。那个频频惹她心动的女孩子,如今就站在自己眼前。
原来,天底下,真的有巧合一说。原来,天底下,真的有命中注定一说。
许雅倾吓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瞪大眼睛看着赵小姐。赵小姐看着她,也是满面惊愕,显然她也认出了眼前这位故人。两人这反应让旁人皆然一脸茫然。按理说新人相见,不是大喜就是大落,但像两人这般似惊非惊,似喜又非喜的情形还是头一回遇见。
“你是……”赵小姐忽而开口,许雅倾心头一惊,她害怕赵小姐已把她识破。这般,许家一切期盼都要落空,她也要接任“导致家败”这个千古罪名。
“你是许姑娘的大哥吧!!就是,你那个龙凤胎妹妹,我,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见过她!三个月前,在宁和庙里……”赵小姐兴奋说道。
许雅倾慌忙别开脸,口中胡乱答道:“哦,是这样吗。”
“这真是太巧了。我万万没想到那日遇到的许姑娘便是我未来的小姑子。我跟她一见如故,也非常合得来。她还说,等我嫁到任嚣后,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