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只能剧烈的干咳着,干咳中的途中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 忽然愣住。
念念给他栓的红线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他四边摸了摸,又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来找, 都没找到那根红线。
陶杨挂断电话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了?沈舒宁?”
沈舒宁捂着喉咙, 嗓音沙哑, “没什么,念念给我戴的红线不知道落哪儿去了。”
他没有对陶杨说刚才发生的事,一个看不见的男人, 突然出现在这个车里,差点杀了他,又看不见地离开,这件事说给一个正常人听,哪个会信?
更何况,他不想让陶杨牵涉其中。
“要不要找找?”
陶杨问他。
沈舒宁摇了摇头,闭着眼睛道:“不用,天黑了,找不到它的,先回去吧。”
陶杨打开车门,车灯亮起,沈舒宁为了避免被他看到什么,偏过了头。
索性陶杨没有怀疑什么。
这让沈舒宁松了一口气。
他并不想破坏陶杨的好心情,陶杨很开心他们关系的改善,如果看到他现在的状态的话,大概又会陷入自责的境地了。
四个小时后,到达了家里的沈舒宁朝陶杨挥了挥手,做了一些话语上的告别,托孤儿院一游的经历,他和陶杨之间的确关系亲近了许多,沈舒宁面带微笑,看着陶杨的车消失后这才淡了笑脸疲惫转身走到门前。
听到声音的裴念下楼打开了门,房间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光。
“抱歉,念念,我回来晚了。”
裴念踮脚抱住他,轻柔着嗓音道:“没关系。”
“我去热饭,你先去洗澡,等洗完澡就可以吃晚饭了。”
沈舒宁点了点头,朝浴室走去。
大概是之前在车上的经历的Yin影尚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好几次都闪回到车上瞥见乔布森的那一瞬间,紧接着他的脖子就会隐隐作痛。
洗完澡他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脖子,那里的淤青很明显。
之所以念念没有发现,是因为他下意识的低着下巴,加上念念因为要去厨房热饭菜,并没有仔细注意,当然,吃饭的话,可能就要被注意到了。
他找了一条长帕子,搭在肩膀上,往上拉了拉。
这样就能遮挡住不少。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勉强的笑意,沈舒宁推门走了出去,客厅里裴念已经把饭菜端了出来,香气扑鼻。
安全且平静的一幕,这让沈舒宁一路上不安定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只是沈舒宁不太清楚,乔布森会不会来到这里,他不知道乔布森为什么要找他,不知道乔布森为什么想杀他,但如果要杀他的话,这次不成功一定还有下次,念念会不会受到他的牵连?
明明他已经离开了实验基地,明明他已经沦落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阿宁……”
轻柔的呼唤在耳边响起。
“你在想什么?”
沈舒宁回过神来,才发现裴念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他身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着。
“我刚才喊你你都没有听见。”裴念抱怨的撅起嘴巴,“你出去一趟回来变得好奇怪,是不是陶杨给你喂了什么迷魂药?”
“没……没有。”
沈舒宁自然而然的露出笑容,“我刚才在想……”
“在想什么?”
沈舒宁迟疑了下,“在想婚礼现场怎么布置。”
这个话题果然将未婚妻吸引住,她雀跃起来,将旁边的椅子拉扯过来坐下,“我们布置一个黑色婚礼怎么样?”
“黑色的婚礼?”
裴念捧着下巴,“对啦,黑色的婚礼。”
她一根根掰着手指,“要黑色的西装,黑色的婚纱,黑色的鲜花,黑色的客人。”
“我喜欢黑色……”她弯着眼睛说,“加一点红色也不错,红黑的搭配,很有神秘感不是吗?”
沈舒宁的筷子搅动了下碗里的饭,“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想法。”
黑色往往象征冰冷与邪恶,红色往往象征血腥与热烈,红与黑的经典配色往往能带给人强烈的视觉与心灵上的冲击。
现在已经秋天了,没有多久的时间,冬天就会到来,当冬天过去之后,婚礼的准备就将要开始,他们会踏入婚礼的殿堂,对彼此宣誓永不分离。
裴念嗯哼一声,她侧头看着他,笑意盈盈道:“我好期待那一天啊,阿宁。”
看着裴念盛满了少女般快乐的双眼,沈舒宁不自觉低下脑袋,垂下的眼睫遮住了他的眼睛,他轻声道:“我也很期待……”
是的,没错,他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乔布森那日的出现以及袭击让沈舒宁提心吊胆了好长一段时间,但令人庆幸的是,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乔布森都没有再出现。
当然,他可能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在乔布森逃离之后发生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