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去,沈舒宁感觉他已经不再躺在床上了,他的灵魂仿佛被拉进了虚空之中,他想动,却动弹不得,就连睁开眼睛,也做不到。
他无法感知周围的一切,只觉得有种古老的沉寂,古老的沉寂……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给沈舒宁的感觉就是如此。
就像是死亡很久的星系,所有星球都黯淡无光,万物都陷入沉睡,只有他,只有他一个人在这片星系之中,并且意识清醒着。
救救我……救救我……
救救我……
每一分钟,都漫长的像久远的一个世纪。
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声音。
绝望和孤独一点一点淹没了他,他觉得自己在这个地方像是待了好几万年,就在他放弃自我任由自己陷入无尽的虚空与虚空合二为一时,恍惚间他听到了一点声音。
沈舒宁清醒了过来。
白日的光线照进房间,落在他的脸上,他呆呆的看着头顶,随即反应过来,坐了起来看向周围。
原本普通的光影里漂浮的尘埃在这一刻宛如神露,沈舒宁盯着它们看了好一会儿,现在在他眼中,哪怕只是一个苍蝇,也美好得无可比拟。他又回头看了看,零号面无表情正在刷牙,似乎是听见他起来的声音,头也不回道:“起了吗?”
他缓慢眨了眨眼睛,抬头捂住了心脏:“嗯……”
他还残留在梦境中死寂的绝望里,骤然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一时之间分不清哪个是真实的,哪个又是梦境。
等他分清后,他的心脏疯狂的跳动着。
只是一个梦……
然而这个梦太可怕了。
沈舒宁宁愿自己梦到恶鬼被恶鬼吞噬,也不愿意再做这样的梦。
无边无际的黑暗,无边无际的空洞,无边无际的孤独,哪怕现在醒来,他也觉得自己的心脏空虚得就像快要融化掉一样。
刷完牙洗完脸的零号伸了个懒腰,将洗脸帕洗干净扭了半干,坐回到轮椅上,单手推了过来。
“脸凑过来一点。”
“嗯?”沈舒宁神色恍惚的将脸凑了过去。
冰凉带水的帕子拍在他的脸上,零号给他擦了脸,“你是做噩梦了吗?脸色这么差……”
“唔……噩梦……没错,的确是噩梦……”冷水的刺激让沈舒宁彻底清醒了,他喃喃着。
零号收了帕子,挂在旁边,“什么样的噩梦?”
“我说不出来,我感觉我在一个地方待了很久,很久,没有声音,没有光,也没有任何人……我想醒来,却醒不来,只能一动不动的待在那里。”
零号打了个哈欠,“那的确是个噩梦,醒来就好。”
“对了……”少年想到了什么,抬起狭长的眉眼,询问道:“沈舒宁,你的身上,应该没出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吧?”
“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沈舒宁不知道零号的意思。
零号撑着下巴,“接触高维度世界时身体和意识上会有一定程度的反映,偶然会产生五感的「幻觉」,比如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听见别人听不见的,碰到别人碰不到的,另外有些时候你会觉得你脱离了你的身体,存在于一个虚幻的世界,但持续时间一般都不太长,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的。”
沈舒宁愣了下。
他忽然想到了那个梦,心下有些不安,这种不安,具体来形容的话,就像你进了一个平平无奇的房间,房间里一切都看起来很正常,但是你心里却总觉得不舒服,你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而你又说不出来……
不过做梦奇奇怪怪是很正常的,因为梦境本就是虚幻的存在,所以……
应该不算零号说的不对劲……
“没有吧……”他压下内心那一点点不怎么妙的预感,若无其事的回复着零号。
“那就好……”
得到回复,零号明显露出了浅淡的微笑,“快起床吧,要到早饭时间了。”
沈舒宁嗯了一声。
之后几天,沈舒宁觉得自己都还挺正常的,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再加上果实的效用期已经过了,他彻底放下心来,好吧,居然为自己是个普通人而放下心,沈舒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有零号的存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没有人再敢对沈舒宁做什么,然而他们的竞争并没有停止,抱着说不定沈舒宁也会不小心丢失应该有的积分了心思,不断逼退一同的竞争者。
不知不觉,月底即将到来,又要去玫瑰屋进行一场考试。
沈舒宁站在零号旁边,竭力压抑住自己想要打哈欠的举动,牧师让他们念诗歌,他就跟着一起念,牧师让他们唱歌谣,他就跟着一起唱。
做完还要随着牧师宣誓,表达自己对神明浪漫的忠诚。
身穿白袍戴着面具的牧师站在玫瑰屋的中央,众人重复着他的话。
“Je rahirai jamais, je t ' aimerai tou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