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种,可以让她,还有整个岭南王府都全身而退,就在刚才,天香进来时洛阳王脸上的笑,她才恍然大悟,除了天香能救的了她和整个岭南王府,就连皇上都救不了她。
岭南王不会自己打自己的嘴,天香即使再恨她,也不会让她这样死,那知道她身份的人,除了洛阳王,不会再有别人。
都给朕滚开!皇上龙颜大怒,从龙椅上起身冲到殿中,从侍卫腰中抽出一把剑抵在冯绍民的脖间,怒斥着,你到底是谁?
我?冯绍民哑口失笑。
你想清楚再回答,不然连累的可不是自己,还有整个岭南王府上百条人命,洛阳王道。
我是唐绍天,也是冯绍民。
那死在玉门关外的是谁?
我不知道。
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回京城?
我本就不想留下。
好一个本就不想留下,来人,将唐绍天,不是,将冯绍民,哼,将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给朕押入天牢,断粮断水,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准探望,违者杀无赦!
有光从窗子外射进来,蒙蒙的,分不清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诺大的天牢里,只关了冯绍民一个人,她不说话,沉默着,天牢里便死一般的寂静,有胆大的老鼠从杂草丛里跑到她的周围叫嚣着,也没能引起她的目光。
不吃,不喝,整整一天,她始终仰着头看着牢顶的窗子,任凭仅有的一束光亮洒在她的身上。
她最终还是做回了冯绍民。
东方洛,你既要布这样的局,为什么当初要拿兆廷的性命来逼迫我?我的命是你给的,所以我始终不想与你为敌,可你却一次又一次的算计我,不仅伤害了天香,也间接害了心儿,我想,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二天,三天,四天,冯绍民开始有些虚脱,再也站不住,扶着墙壁慢慢的滑了下去,杂草太密,遮住了她所有的视线,想再去探一下那仅有的一束光,却连力气都使不动了,冯素贞,难道你就这样死去吗?
冯绍民再醒来的时候,眼前不再是杂草堆,而是细软,还有那熟悉的帐帘,这?这是天香的房间!
起了身下床,房间没有人,桌上放着饭菜,摸了摸,还是热的,冯绍民洗了手,坐下一言不发的吃了起来,这期间,也没有人来看她是否醒来,她觉得这样也好,至少她不会跟任何人尴尬。
吃饱喝足,冯绍民整理了衣服,开了门出去,见到她的人都跟她请着安,就好像是以前,公主在哪儿?
公主在花园里陪小公主玩呢。
冯绍民深呼吸一口,朝花园走去,天香在逗着念儿,两人笑得很开心,冯绍民看到这一幕,突然就迈不开步子了,这样温馨的画面,她实在不愿去打扰,对天香,她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公主,驸马来了,杏儿看到园门口的冯绍民,在天香耳边小声的说起来,天香闻声看了一眼,抱起念儿走向了园子的深处。
驸马,宫里来人说你要是醒了,就请进宫一趟,庄嬷嬷上前道。
好,告诉公主,我不回来了,冯绍民觉得还是先想清楚可以跟天香说什么再回来,免得两个人尴尬。
那驸马是要去天心公主那里?
冯绍民被庄嬷嬷这一问给止住了脚步,不假任何思索道,我住客栈。
南书房内,太监将冯绍民引进去,然后关了门退出去,一种压迫感瞬间袭来,皇上放下手中的折子,直视冯绍民,好似要吃掉她,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是我对不起天香。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死去的消息,天香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原谅父皇,可现在你居然没死,还娶了别人的女儿,这是让父皇死不瞑目吗?要被自己的女儿恨了那么久。
我知道再多的对不起,都弥补不了天香受到的伤害,以前我总想着要逃脱这皇宫大内,去过我自己的生活,可是我现在想通了,我愿意用我的余生,来为天香所受到的苦痛陪葬。
那天心呢?你要抛弃她?
冯绍民一笑,皇上,我与她成婚,只不过是各取所需,唐绍天,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冯绍民这样的回答,显然是让皇上颇为想不到,不禁走到了前面,看着他,冯绍民,想不到,你原是这样无情的人,哼,朕真想杀了你,朕只愿这是最后一次看到天香为你受伤,再有下次,朕也会跟父皇一样,即使让香儿恨上一辈子。
我不会让她再受一点伤害。
你最好时刻把这句话记在心里。
皇上,在下还有一事告知,对你身边的任何人,都得小心提防着,特别是洛阳王。
怎么?他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只是以前世人甚少提起洛阳王,而今皇上突然如此重用他,难免会让人有些猜疑。
冯绍民,朕知你是治国良材,但现在你的首要事情是摆平你自己的事情,朝中的事自会有人做,无须你多想。
是,若没别的事,在下就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