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纸上画了一个三角形。卫竹摸不着头绪,她在一角画了一个圈,说:“既然是冬自旗做的局,那便从他身上找突破口。你找两个生面孔的弟兄,冬自旗进窑子的鸦片源是经过谁的手,给我找出来!”
“我这就去办。”
桌面上还放着彤芳的遗物,她拿起画轴卷开。是彤芳画的她,可画上的脸被鲜血浸染模糊不清了。
眸中酸涩,泪滑落。
“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心中百味杂陈,自从那一雨夜,情意蔓延如细丝,缠绕编制成了网。网住了她的心,网住了她的身,动弹不得却模糊不清。
在这相处日夜,被她的柔情击得溃不成军。
她终是明白她那句….像我们是什么关系?
之前总如镜中观物,仅得其仿佛。
如今她明了,饶过了自己,随着心走罢。
…
“小妹,大哥来了!”
蒋天寻思了一夜,似乎都可以看见未来的景象,描绘得那般美好。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越想越乐,天一亮他迫不及待便道牢房来。为了不显得自己太过急迫,故作轻松,拽着他的秃鹰逗弄着。
卫问芙眼神冷冽,抿着嘴不语。
“昨日小妹一番言语如当头棒喝,大哥寻思了番,觉着甚是有理,咱们就按你说得办如何?”蒋天一脚踢在旁边的兄弟的小腿上,怒道:“有你这般待客?赶紧的松绑!”
松绑完,卫问芙活动了下筋骨,将散乱的发丝掖在耳后。
“放在六年前,大哥所说的弱rou强食我必定能懂!”卫问芙伸展了手脚,被铁链勒得通红,她揉了揉,笑道:“但放在今日,我绝不是你的知己。南琴曾跟我讲过,人与畜生之间的差距在于其文明,其善性,其抉择。光有畜生的兽性,只知弱rou强食,终一日,必败!”
蒋天被她绕得有些昏头转向,他锁着眉头有些不耐烦说道:“我先带你梳理一番,咱再去后山瞧瞧,如何改造权在你。小妹讲的这些道道,找个时日我一定听你讲个明白!”
卫问芙冷笑:“别做梦了!昨日那些话不过是晃点你罢了!”
蒋天黑着脸,“你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卫问芙一张凳子踢翻砸在开锁兄弟的脑袋上,脚一瞪翻身从蒋天头上一跃,冲出了牢房。
他一声口哨,秃鹰从肩上展翅飞去牢房。蒋天随步跟上,牢房外五六个看守全被放倒,卫问芙速度之快不容小觑,这几人竟连开枪的机会都没。
秃鹰往下俯冲,卫问芙用手去挡,手背被秃鹰撕开了一道口子来。这畜生生猛,速度也异常之快,每次俯冲都往她眼睛啄来。她防不胜防,打了个滚,枪口朝上扣下扳机,秃鹰应声而落。
她未站起身,脑门后顶着一把枪。
蒋天愤怒:“你清不清楚这鹰多难训?要经过多长时间,它才能这般听话?”
卫问芙耸耸肩,转过身笑道:“心疼啦?”
“死了个畜生,有何好心疼?它拦下了小妹,死得值。小妹听过熬鹰么?至难驯服的鹰,也不过需要时间,如小妹这样傲烈的性子,一样。”
…
冬自旗掌管的鸦片勾当,由东郊土匪蒋天负责运送,窑子跟鸦片买卖的账每三日一算。先分天津赵将军,其余由冬自旗与土匪蒋天瓜分。
“姓赵那瘪三两个点的人都被我们放倒,这一批新货也劫了过来,留下了信号。”
卫竹又说:“鬼子和田,这几日正在天津一饭店里住下。”
冬南琴点点头,说:“好,那批货送到饭店去,加上这封信。你让营里的弟兄准备一下,晚上便动身。”
“是。”
“还差一味药引,我得回冬府一趟。”
冬府。
大门一开,下人去报信,大小姐带着十多个人来势汹汹。老管家快步走来,拧着眉想不通还回来干什么!
冬南琴上前抓住老管家的袖口,低声道:“老管家,帮我拿样东西,只有你知道在哪。”
新货刚到被劫,冬自旗心急如焚,头疼得很。要是这批货真找不着,他只是从兜里掏钱垫,可那么大数目,抽筋扒皮都没那么疼。一听冬南琴带着十多条枪上门,他压制住的火气蹿上脑门,握着拳头气冲冲的走进大堂。
“你来作甚么?你还知道回来?”
冬南琴面对一来便指着自己鼻子骂的爹付之一笑,柔声道:“爹,您是知道我为何回来的!您设了绝妙的局,将卫小姐请去,今日作为卫小姐的好友,我来向爹您要人。”
他若不设这样的局,能动得了卫问芙?早在几月前硬拼交手,他带的七八个身段魁梧,还不是被那小妮子瞬间放倒。但这几月,他稍作观察,明眼看出南琴在卫问芙心里颇有分量。近期她一而再威逼,索性提前下狠手。
“你跟我要人?”冬自旗冷冷一笑,他双手别再身后,怒道:“你是不是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你胳膊肘往外拐,养你白眼狼还认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