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腻的脸上似乎要渗出血来,好美,我一手死死握着床单克制着,一边已经慢慢凑向她的气息。
“王爷。”门外忽然又有了动静。我又烦又热,崔璧斐立刻起来整了整衣服去开门。
我仰躺在床上。
“王爷不舒服吗?”进来一个陌生的婢女,看样子有三十岁,衣着也和之前的不同。
“没事。”我这是有苦说不出。
“去找大夫来吧。”崔璧斐也看不下去了,对那个婢女说。
“王妃不要担心,王爷这是娘胎里带下来的体弱。”听这个人的话音,感觉不是崔府的人,但让我不爽的是,这怎么是娘胎里出来的毛病?谁打娘胎里就这么三观不正吗?
我才注意到她手里端着铜盆和布巾,为我敷脸降温,放在脸上,只觉得激骨的凉,她反复的为我擦拭,虽然凉,但也的确清醒的多。
过不大一会儿,弥霜也过来了,托盘里端着一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喝下之后,只觉得身体里像是有什么在对抗冲撞,缓了一会,才觉得有所好转,总算不是那么难受了。
“你叫什么?”我问那个年长的婢女。
“奴婢元夕,原在含凉殿当值,此次随王爷出宫。”
我点点头,原来武后也有安排,我心里倒是放心多了,这次有个元夕,下次没准还有个方夕,总之有人救我就好。
“打扰到王爷王妃休息了,奴婢们先告退了。”元夕退出去时,悄悄把一个小瓶子塞到我手里。既然是偷偷给我,定然是不能让崔璧斐知道的东西。
崔璧斐问道:“现在好点了吗?”
“嗯,刚才的事,我….”我也不好开口说。
“什么事?”她瞪大那双天真的眼睛。
我笑笑也不在说什么,她也不想尴尬,不如一起装傻。“睡吧。”
趁着她去屏风后解衣服,我打开那个小瓶子,闻了闻,也没什么味道,刚举起想喝下去,崔璧斐忽然出来了。我忙藏到身后。
躺到床上,我想着等她睡着了,自己在悄悄起来喝。尽量离崔璧斐远些,生怕鹿血喝多了有什么后劲。她也睡得很老实,昏昏沉沉间,我也睡去了。
早上起来才发觉瓶子居然还握在手里,崔璧斐也睁开了眼睛,既然一夜无事,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该不用喝了吧。我把瓶子压在枕下,打算问清楚再处置。
起床时看见床上的白布,我才想起这个麻烦还要处理。即便我不怕疼,也没什么锋利的东西啊。我环视一下,看到梳妆台上的胭脂。
我把它融进水里,无奈颜色与血相差太多。崔璧斐才看明白我要做什么,通红着脸站在一边低头不语。
我突然想起那个小瓶子,元夕既然知道崔夫人的意图,不会想不到这个吧。我从枕头下翻出来,稍微点在中衣上一点,果然。
我暗自庆幸没把它喝掉,成功的完成了造假工作。
有了昨夜的事,我和崔璧斐见有种难以明言的别扭,倒是崔夫人,看上去气色极佳,心情也大好。
一连熬了三天,我有些耐不住了,装够了样子立刻找个借口回宫一趟。
“什么?婉儿去了丰德寺?”一到含凉殿,宫女说武后正在接见朝臣,我乐得如此,一问婉儿,竟被告知婉儿出了宫。“她到那里做什么?”
“启禀王爷,上官婉儿自请去丰德寺译经。”
“告诉母后,我过些日子再来请安。”
我急匆匆的离开,婉儿怎么会突然主动要出宫当值,而且居然被同意了。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到了丰德寺,僧众大概都认识我,皆向我行礼。“上官婉儿在这?”我问一个小和尚。
“在后院。”
我到了后院,才发现太平正往外走。“五哥,你来了。”她显得很沮丧。
“你来做什么?”我问。
“来看看婉儿姐姐。”她声音告诉我婉儿一定是出了事。
“她怎么了?现在在哪儿?”
“五哥还不知道,婉儿姐姐被母后下令黥面之后释放。”太平道。
“什么?”我推开太平往里去,太平也急忙跟上。
“就是这儿。”太平指着一间禅房对我说。我上前一推,门是朝里别住的。
“婉儿。”我叫了一声,里面无人应答。我转看太平。“婉儿姐姐,五哥来了。”
“婉儿,开门啊。”我拍打着门,里面依旧没有动静。
“要不要微臣把门撞开?”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周通开口道。
“躲开,你们都出去。”我遣走了所有侍从。
“婉儿,你开门让我见见你好吗?”我已经在恳求。可无论我说什么,里面依旧是一片沉默。
“婉儿真的在这?”我问太平。
“嗯,我才进去见过她。”太平答。“五哥,你先回去吧。也许婉儿姐姐想你的记忆里只有她最美的一面。”
我心里咯噔一下,黥面,这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