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降生了,是一对龙凤胎。
姚慧娘很喜欢这两个孩子,小弟弟四胖是个乖宝宝,二妞则更淘气些。
这期间发生了很多的事,姚慧娘都一一撑过来了,苏家夫人寿宴时,她带着孩子们过去贺寿。
这天晚上回家时已经很晚了,她和孩子们都累了,昏昏沉沉的在马车里睡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时,马车已经停了,马车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马车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姚慧娘刚想要叫李禾,便听到了李禾的声音。
“孩子的事以后再说,娘没有怀疑,这不是挺好的,你怎么就非要给我纳妾。”
姚慧娘竖着耳朵听着马车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她给余音太大压力了,让这孩子想不开了。
姚慧娘想着,等回了家,她便找余音说道说道,孩子不着急,别伤了和气。
还不等她开口,便听到了马车外另一道声音。
“能不着急吗,我要是能生,也不用瞒着娘这么久了。”
那是个男人的声音,姚慧娘敢肯定她绝对没有听错。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但现在她一动也不敢动。
她听到了李禾的声音,似乎是在安慰那人:“别急,实在不行我们就像小弟他们那样,找个女人帮咱们生孩子。”
那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姚慧娘已经愣在了原地什么都听不到了,她的脑子像炸开了一样,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余音竟然是个男人。
二妞从梦中醒来,哭闹不止。姚慧娘的思绪也被她打断了。
李禾和余音听到了声音匆匆赶了回来,姚慧娘忙靠在车窗上装睡。
李禾将二妞抱了起来,一旁的四胖也被吵醒了。余音将软软的四胖抱进怀里轻声哄着,声音细细软软明明就是一副女儿腔调。
这一夜,姚慧娘又失眠了。
李禾和余音搬到了县里,姚慧娘接到了李禾的信,说是余音有喜了。
她看着床上爬来爬去的两个孩子,竟莫名的红了眼睛。李贵还以为她是激动的,忙拉着她笑说,该来的总会来的,是她多虑了。
但只有姚慧娘知道,这个孩子其实和他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偷偷去了县里,赶巧遇上李禾和余音去看那家姑娘,她听到了那姑娘的名字,锦儿。
后来,整个清河县都乱了,李禾和余音的孩子也出生了。
李禾为孩子取名李锦,说是有寓意的,“锦”象征着锦绣荣华。
姚慧娘笑着将孩子留在了身边亲自喂养,她知道的,锦是那个姑娘的名字。
之后的很多年里,余音多多少少都曾露出过马脚,即使他再怎么小心,偶尔也会露出青涩的胡茬来。
他的喉结并不突出,但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些许。
姚慧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余音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养,甚至还在他露出马脚时帮他打掩护。
李锦的第一个孩子出生时,姚慧娘和李贵的身体早已不在硬朗,同年她不仅抱到了重孙子还抱到了亲孙子。
四胖的第二个孩子是个男娃娃,长得虎头虎脑格外像李禾小的时候。
夜里,姚慧娘和李贵躺在火炕上,这个冬天格外的冷,冷的姚慧娘时时刻刻都不愿意离开这个火炕。
“四胖的娃娃呀,像大壮小时候。”
姚慧娘喃喃低语,李贵就躺在她身边,即使她声音小,李贵也听到了。
他附和道:“是呀,像大壮。”
他说着,便听到了姚慧娘的回应:“你说,是不是大壮回来了?”
李贵没有给她答复,第二天他独自上了山,下山时怀里多了一块板子。
当天晚上,李家父母的卧房里多了一块长生牌,而这块牌位上没有名字。
冬天往往是最难熬的,姚慧娘没有熬过这个冬天,在年节过后便去了。
李贵亲自安排的送葬,在安葬姚慧娘时,他在姚慧娘的棺椁旁葬了一个小棺材,小棺材一臂之长,不过是婴儿棺椁大小。
李家人对此都很好奇,但李贵对此却只字不提。
同年冬天,李贵在回家路上摔了一跤,没有熬过这个冬天。
他离世的前一天晚上嘱咐李禾,希望他能把他和姚慧娘葬在一起。
李禾答应了,在李贵去世后将他们葬在了一起。
下葬当天下了雨,冬天的雨刺骨寒凉,李禾请来的苦力中有一人不小心滑倒了,正好撞在了那个被挖出来的小棺椁上,棺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被那人的铁锨撞了个洞。
李禾皱了皱眉头,决定给这小东西换一个棺椁。
换棺椁时,只有李禾一个人在前,他打开了棺椁以为会看到某种小动物尸骸时,却在棺椁里看到了两个长生牌位,一个上面刻着吾儿李禾,一个上面刻着恩公。
李禾顶着大雨,哭的像个孩子,一把油纸伞撑在了他头上,他抬起头时对上了一双隐含担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