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了。”
态度十分之恳切。说完,还小心翼翼地瞅了何亚宁一眼。
其实何亚宁也没多生气。
看着向杰红着眼睛的小模样儿,他的心软了又软。他知道,送饭倒是其次,想借此见一见面倒是真的。
“最近我把书房改了。”何律师把桌上的餐盒一一收好,漫不经心地,“当做卧室。”
向杰闻言,一下抬起了脸。
看着那家伙诧异的神情,何亚宁微微笑了一下,“这样也许会住得更舒坦些吧。”
什、什么意思?
向杰的小脑瓜不停地转着。
是、是要让他搬过来一起住吗?
何亚宁住了口,但眼里还盛满笑意,盈盈的如同春天的湖水。
“可以吗?”向杰觉得自己的声音几乎有点儿颤抖了,生怕自己会错意,“我、我可以搬过来跟你一块儿住吗?”
某人轻咳了一声,有点儿别扭地转过头,“不是说要见面?既然中午可能抽不出时间,晚上见一见也还是好的……”
向杰一下激动起来,两只手紧紧地攥着,“可以可以可以!我下午下班早,也可以做晚饭的!话说回来,你最近都让小竹吃什么?孩子还小,你可不能摧残她啊……”
何亚宁微恼,伸出腿轻轻踢了向杰一下,“你管得还真是多。”
“不行吗?我乐意,你也乐意。”向杰笑嘻嘻地,“你看小竹瘦得跟什么似的,以前好不容易才养了一些rou……”
默默地给自己倒了杯水,何亚宁一边喝着一边听向杰絮絮叨叨。这事儿显然让向杰兴奋不已,现在就已经开始畅想美好的生活了。
就是不知道小竹会不会乐意。虽然向杰现在也不算是陌生人。
可是要怎么跟孩子解释?
哥哥又搬回来住了,但是,他现在的身份跟以前不一样了?他有可能成为你的新爸爸?
还是说,暂时先瞒着?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小竹很聪明,向杰也不傻。
脑海中闪现过小竹茫然的神情,何亚宁心里倏地一紧。
或许还是太冲动了。杂七杂八想了一圈,何亚宁有些无奈地得出结论。现在的他,常常做出一些冲动的选择。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甚至于向杰这个人,何亚宁喝着水,眼神虚了焦。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小朋友。以及他可能带来的另一种生活。
“时间不早了,我得先走了。”向杰一看手表,有些依依不舍地站起来。
“我送你。”何亚宁回过神来,也跟着起身。他伸手拍了拍向杰的手臂,又迅速缩了回来,仿佛触电一般。
“晚上我来找你。”
小朋友眉眼弯弯,大眼睛里仿佛盛满万千星辰。他抓住何亚宁的手臂,略弯下腰,一枚亲吻落在脸侧。
轻如蝉翼。何亚宁只觉得脸上倏地热了一下,他不觉红了红脸。
明明是三十几岁的人了。怎么和这小朋友在一起,也不自觉地变得幼稚起来。
“说实话我真不想走,”向杰松开他,又笑眯眯地,看到何亚宁的脸色略微变了变,赶紧补充,“好啦好啦,我回去上班。”
他出了门,又不忘探头,“晚上见哦。”
何律师无奈地冲他挥挥手,接住了那个热情洋溢的飞吻。
向杰是个很会谈恋爱的人。
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何亚宁看着那小子的身影消失在马路的另一边。他一只手摸了摸下巴,情绪复杂地得出结论。
倒不是说向杰是什么情场老手,这样说未免有点抬高了他。但陷入恋爱后,向杰的一举一动,如果给他打分的话,确实可以搏得一个不错的成绩。
乖巧,会说话。坐在那里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的时候,任谁都会忍不住心软。
一如既往的好厨艺。
时不时表现出的强烈依赖。但如果叫他走开,他也只是嘟嘟嘴,而后照做。
何亚宁心里沉了沉。
律所一般是很忙的。尤其是何亚宁这样的大忙人,常常忙得忘记吃饭。
“老大,要不要叫个餐?”姜晨敲了敲门,从外面探出头来,“大概十五分钟会到。”
居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下午接了一个咨询,手头还有一个案子--普通家庭主妇的离婚案--一脑袋扎进工作里,便没完没了。
撇了一眼还放在抽屉里的,没吃完的午餐,何亚宁漫不经心地翻了翻手上的材料,“不用了,你们自己点吧。”
本来想唠叨两句三餐不规律对身体不好,但心明眼亮的小助理还是住了口,悄悄阖上门,圆润退下。
自家老大毕竟是有专人送饭的主儿,还轮不到她这个卑微的社畜瞎Cao心。
稍微加热过的午餐,吃起来味道并不会差太多。中午剩得太多,而何亚宁又节俭惯了,更不愿浪费向杰的心意。
“我晚上给你送去。”
餐盒放在茶水间的沥水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