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杰暗暗吃了一惊,难不成其实何亚宁才是个渣o?
“所以……”向杰舔了舔下唇,小心翼翼,“你俩打算复婚?”
凉面已经见了底,何亚宁放下筷子,“你觉得呢?”
向杰连连摇头,一脸“我不敢我不知道”的神情,他知道不该表现出好奇与揣测,“那是你的自由。”
“嗯,”何亚宁对他的回答很满意,目光落在向杰拿着水杯的纤长手指上,而后慢慢上移,锁骨,下巴,耳垂,最后是眼睛,“我没答应,所以你也不会有失业的风险。接下来,你继续好好照顾小竹。”
他屈指轻轻叩响桌面,“……履行好我们之间的契约。”
“那……”向杰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心里烧得不行。何亚宁端着碗起身进了厨房,向杰钉在原处,满腹的疑问无从问起。
他们之间好像已经恢复了正常。
恢复了刚一开始的那种关系。
向杰对此心知肚明,哪怕现在何亚宁破天荒地跟他说了自己的私事,最后的指向却依旧公事公办。
做好你该做的事。即使没有婚戒,即使保持着单身,但何亚宁仍发出了警告。
向杰站在厨房外,看着何亚宁沉默地站在水龙头前擦洗着碗碟,一股无法言喻的感觉涌了上来。
向杰从未强烈地意识到,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他们之间,是如此遥远。
他可以跨一步,再跨一步,去缩短两个人之间的物理距离。可总会碰到那层看不见的障碍,横亘在他与何亚宁之间。
向杰心里泛酸,酸劲儿过后,又觉得有些空,风吹过来,呜呜地发出声响。
放在客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何亚宁甩着手上的水珠去接。向杰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想问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了,我过去一趟。”何亚宁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出门。
“怎、怎怎么了?”向杰跟着他身后。
“连鸣被抓了。”何亚宁挂了电话,再玄关处换好了鞋,“我去一趟派出所。”
“警察叔叔,真的是误会!”连鸣手上挂着明晃晃的手铐,坐在派出所的破椅子上,屁股硌得慌,不安地扭来扭去,“该交代的我全交代了,我就一良民!”
戴着大盖帽的小警察,显然够不上被他称为“叔叔”的年龄,他对连鸣这副嬉皮笑脸的“良民”样儿很看不惯,“连鸣同志,是不是良民,有没有非法倒卖药品,这不是你说了算的。”
连鸣不吱声了,一脸无辜地瞅着对方。
小警察又说了:“今天看你态度不错,也没什么大事,才放你走。”
“是是是,”连鸣把头点得跟捣蒜似的,“您说得对,该配合肯定还是配合的。”
“你那个铺子,”面孔看上去顶多二十六七的警察叹了口气,“卫生条件太差,回头市监局都能给你查了,赶紧回去整改整改。还有啊,今天没查到药品,不代表你就没事了……”
连鸣又是一阵捣蒜。好赖等对方把手铐给开了,千恩万谢地出了派出所,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外边的何亚宁。
“哎哟我的哥哥!”连鸣坐得久了,猛地一走路,两腿都开始打哆嗦,龇牙咧嘴扭到路边,“你怎么来了?”
“听陈nainai他孙子说,你被抓了,我就过来了。”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大费周章找到何亚宁的电话,挺难为那孩子的。
何亚宁人脉广,知道最近正在抓一批私贩药品的供货商。相比那些大头,连鸣是真的小打小闹,要真被他碰上了,那也实属点儿背。
何亚宁找了个所里的朋友咨询了情况,一边做好了连鸣被丢到看守所,替他取保候审的准备,一边在派出所外边等人。
连鸣在派出所坐得屁股发麻,把自己丢进何亚宁的雷克萨斯里,顿时发出舒服的喟叹,“这地方忒不是人待的了,那个讯问室,比我那铺子还小,坐在那个凳子上,屁股都得裂成八瓣……”
还有那个审他的小警察,浓眉大眼白面皮,嫩得就跟学生仔似的。偏偏还爱板起脸训人,把连鸣哄得吓了好几跳。
“他们干嘛抓你?”何亚宁一边开车,一边问,“你最近又缺钱花,去赚外快了?”
“没有!”连鸣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发誓啊,就上回给你的那批药,我真的就没再做了。也不知是哪个天杀的玩意儿,在我的铺子附近搞交易呢,被那帮警察给发现了。内孙子一口咬定是我这儿供的货,nainai的,我当时在撸猫啊!魂儿还没回来呢,就被请去喝茶了!”
连鸣嗓门儿亮,都快把雷克萨斯的车盖儿掀翻。何亚宁听罢,忍不住笑了笑,“你认识他们?”
“谁啊?陷害我的那帮孙子?”连鸣抖着腿,连连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怎么甩锅一甩一个准。”何亚宁的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以前是不是惹着谁了?”
连鸣挠了挠鸡窝头,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何亚宁知道他心大,就算真有什么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