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不落地全部听完了不是吗?”
“或许,你们都比对方想的,还更喜欢彼此也说不定。”
“……”
他嫌弃地皱了皱眉,像是接受不了他说这些rou麻的话。
“好了,听完这些,现在,你打算做什么?”
简松郁懒懒散散地回:“不做什么。我困了该去睡午觉了,你讲了那么多肯定也很累吧,那就这样,再见。”
“?”
裴知易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走远,但简松郁走到半路又折返了回来:
“对了,差点忘记问了,裴伯易他家在哪啊?”
他要他摸着良心开诚布公:眼前的这个人,比这十几年来的荒唐回忆还要来的重要。
简松郁知道裴伯易一向神出鬼没,但他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公交车站。
像是早就有所预知,他比他更早就到了这里。此刻,他的鞋尖无聊地轻点地面,叩击在柏油路面上,接连不断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太慢啦。”
表面语气是撒娇,实则其中略带着不满。
但这还是其次,更为反常的是,交谈的过程中,他始终埋着头不让简松郁有机会看到他的脸。
简松郁无奈地叹了口气,嫌他慢那就别像只小狗一样眼巴巴地跟过来啊:“我知道你家在哪,你不用大老远跑过来给我带路。还有,如果你要说这是自己的什么小情趣,那更大可不必。”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下次就不来了。”
二人偏头张望,视线里,一辆由远及近的公交姗姗来迟,裴伯易先他一步走下站台,正准备上车,却被简松郁强硬地拽了过去。他一把掰正他的脸,这时,他赫然发现裴伯易不知何时破了相。
他的嘴角出了血,好在伤得不重,快要结痂了。感受到疼痛的条件反射,他先是伸出舌头舔了舔,最后还不忘用尖尖虎牙再补上一下。光这一看,罪魁祸首是谁已经昭然若揭。
简松郁没有说话,只是端详着他的嘴角出神:看来裴知易说得不错,他的确有些自虐倾向。
“你这么如狼似虎地看着我……我可真顶不住。”
大庭广众之下,裴伯易顾及对方脸面不好动手动脚,但不得不说,他家的小兔子今天真是意外地主动:“看够了?我们该上车了吧?”想着开玩笑该适可而止了,但简松郁却岿然不动。
“张嘴。”
裴伯易呛了一声,对谁都肆无忌惮的他难得如此惊慌失措:“你说什么?”
“没听懂?我叫你张嘴。”
“还是说,你希望我用手直接撑开。”
“别,那你快点,我们要赶*¥&%,哎疼!”
他以为简松郁要亲他,但没想到他只是揪住下嘴皮直接啃了一大口,本来就红肿的嘴角这下更疼了,裴伯易捂住嘴一脸不可思议:“你这是在干什么?”
“谁叫你乱咬嘴角,我在惩罚你。”
简松郁咧着牙凶他,但搭配上一顶毛呢兜帽,对方只觉得怒目圆睁的他像只乱晃短爪的大松鼠。
“还有,我没有不喜欢的意思,只是觉得这太麻烦了。”
说完这句,简松郁就毫不留情地将裴伯易推上了车。
而另一头,裴伯易恍惚了半天才明白简松郁接的是哪句话。
他真好,他永远都这么好。其实大部分时候,裴伯易希望简松郁不那么善解人意就好,那样,等他干坏事的时候还不会那么愧疚。现在,他感觉无时不在束手束脚。
简松郁扭头看向窗外,其实,他的心思已经完全不系在礼物上了。
礼物只是为顺水推舟寻找的借口,裴伯易利用礼物与他见面,而他,何尝不是在利用着这份无法抑制的欲望趁机接近着他呢。
感受到肩头一重,原来是裴伯易歪着头,不知不觉就懒趴趴地停靠在他的身上。
似乎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看出来裴伯易其实比他年少许多。骨子里明明还是尚未张开的隽秀少年,一举一动却表现得老成。
如果在过去的某段时间内,他找到了那个能倚靠的肩膀,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但消逝的时间不顺带附赠什么反悔药,他可耻地,为那个人是自己,也只能是自己而感到喜悦高兴。
关于“拯救”一词,裴知易不知道的是,简松郁压根没往那方面考虑过。
在关键时刻拉他一把让他醒悟?不,他不会再让裴伯易被任何东西伤害,也不会再让他被任何回忆束缚。
他要他摸着良心开诚布公:眼前的这个人,比这十几年来的荒唐回忆还要来的重要。
“A市花园站到了,要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
被播报吵醒,裴伯易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他好像已经很久没睡过香甜的好觉了:“到了,我们快下车吧?”
“等等,我们多坐一个站再走回去。”简松郁冲他晃了晃手机。
“我突然有了一个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