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管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自己负责,我爸妈年纪都大了,他们没力气再管你也不欠你什么。”
裴伯易顿了顿。
以前,他无法轻易相信别人,总觉得周围人投来的眼神透露着古怪。现在看来,其中不乏善意被他所误解。过往错误无法弥补,思来想去,他最后只道了一句“我知道,谢谢。”
“为什么突然想回去?”
裴伯易没有回话,心里的小算盘却打的噼里啪啦响:为什么呢?因为外面危险啊,自己可不能让简松郁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外边上赶着被人欺负。
我怎么知道他会来这一出,我也很懵啊!
简松郁还想着他为啥要跑呢,他盘腿呆坐了老半天可算是明白了:还能因为啥?干坏事心虚了呗。
还算有点良心,但转念一想,他不该做的都做了却没胆子做到最后,这让简松郁觉得裴伯易俨然像个一时失智的怂货。
于是乎,他的胆子慢慢大了起来。下次他再敢来,他就要狠狠地怼回去。
绝妙的时机近在眼前,可话却卡在嘴边:
“那什么……他是……呃”
“我说你怎么一直说自己没有女朋友,原来是找了个男朋友,长得不错,上门还懂得带礼物,有教养。”简爸爸双手抱胸僵着脸不说话,简妈妈为了缓和气氛眯眼笑了笑道。说完,她往自家老公腋下一捅:“傻了?别光看着不说话啊,这么件大喜事,你不表示表示?”
简松郁:妈,我怀疑你在内涵我……
“……”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们商量商量?“
我怎么知道他会来这一出,我也很懵啊!还有,醒一醒,你们都被他给骗了!
简松郁想过反驳,但看自家长辈都一脸信服的模样,他只得暗自吃瘪:这人准备的怎么这么充分?他左思右想老半天,连个能下脚的台阶都没有。他就这么被悬在双方之间摇摆不定。
简松郁的手绕到裴伯易的背后,随便找了块能捏的地方就是一个猛掐:“爸,我这不是在和你们商量么?”可惜裴伯易像块木头似地挺着腰杆,面色与往常无异,这让他更气了。
“礼物就别给了,我们不好意思拿。”
简松郁抢着把东西掏出来塞他怀里,还不忘记朝对面使眼色:爸!你正常发挥你的暴脾气赶紧把我们轰出家门!我一百个同意!
可没曾想,他爹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犹豫了。
裴伯易看出简父在动摇,硬的行不通,他张口就来了套软的:“之前我们就一起住在小小的出租房里,虽然漂泊不定但过得也很开心。现在我有了房子,完全可以给他提供一个更好的生活。”
“我知道这条路会比寻常人要艰难的多,但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好他,好好对他的。”
简松郁:???这套说辞又是从哪本词典上摘抄拼接的狗屁。
“爸,你别听他瞎说,我们只会吵架,我们根本不合适,你快点让他……”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错了。”裴伯易一听这话一把把人“搂”在怀里哄,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使暗劲把人按着,简松郁没他力气大,只能象征性的反抗无法挣脱。
这番光景在一对好哥俩之间再正常不过,但落到简父简母的眼里就变味了。
看二人缠缠绵绵的模样,简妈妈发话了:“松郁这是和人闹矛盾了吧?过日子和谈恋爱不一样,磨合期间有小打小闹很正常。”她扭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旁人一眼接着说:“反正,这件事我说再多也没用,你自己的选择才是最重要的。”
言下之意是:他妈显然也赞同他的观点,但她居然认为是自己在耍小孩脾气。
这人是怎么给自家母亲下蛊的?就靠这张脸?还有,房子又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这一切都让他起疑。
对于简父简母的态度,裴伯易心知肚明,但他这次来并不是要争得岳父岳母的同意。
刷脸之行目的无非就两个,一是给他们留下基本印象和心理准备。虽然,其中大半都是他凭空捏造的假象,但没有关系,以后他会慢慢让一切弄假成真。
二是要让简松郁生闷气。气得跳脚还不够,要气到他想找个僻静的地方把自己狠揍一顿,之后再好好问问这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差不多到了该离开的时候,裴伯易起身告辞,而简松郁紧随其后。经过窗边时,他们恰巧看到了西装革履的冉殊站在楼下,对方也透过同一扇窗看到了他们。
裴伯易没有闪躲,反而还大方地耸起肩,报之以微微一笑:“你晚来一步,这一次,还是我赢。”
点数是几?
记忆倒带回那天午后,跟想入院的简松郁聊完天后,冉殊放下电话朝桌前问:“点数是几?”
裴伯易默默打开瓶口:“两个6点,12,还用继续吗?”
他完全搞不明白院长在耍什么滑头,那种令他捉摸不透的诡异感如鲠在喉。看上去只是一场稀松平常的比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