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问自己为什么离开又去了哪里。哦,他差点忘了,在家的自己可是个“乖宝宝”。
只见他们暂时放下争执一致坐到了对面,四只眼睛不谋而合地齐刷刷看过来,尖锐得像是能把他给从头到脚贯穿。寂静与无声此刻便是最有力的武器,他像只高压下的皮球,被压得不得不泄出气来:“我去疗养院了。”
他们皱紧眉头不解:“好端端的,你去那地方干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想找个安静地方待一会。”他们是不会懂的,所以他不打算细说。
“这么大一个家还不够你待?你是大人了,出去也不懂得说一声,尽让父母Cao心!”父亲严厉的指责让他抬不起头来。“还不都是你的错?孩子长这么大都不舍得关心一下。现在好了,学会往外跑就弄成这幅模样,你满意了?”“你!”
二人没讲到几句又吵了起来,简松郁捂住耳朵往房间跑,一关门,所有令人心烦意乱的聒噪被阻隔在外:不行,他待不下去,他还是得离开。躺在床上,简松郁攥紧手:这一次必须得有所准备,起码得是让他们无话可说的正当理由,他也懒得用花言巧语去躲躲藏藏。
刻意在离家不近也不远的地方找了份实习,简松郁靠着一句“虽然离家不远,但我也是时候该出去闯一闯了。如果担心的话,偶尔过来看一看就行。”顺利搬了出去。实习工资不高,只能勉强温饱,但好在简松郁合眼缘又会说话,很快和周围的人打成一片,也经常能收到同事们的好心投喂,一来二去过得挺滋润。
能一直这样就好了,简松郁想,如果没收到那条短信的话。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想你了。】
实习结束刚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开灯,亮起的手机屏幕就让简松郁吓得一把把它扔到了床上。
什么鬼?暗恋他的人?他一遍又一遍地复查号码和来信人,不愿放过任何可能找到的线索信息,可完全没有用,来源地均是不详且昵称为匿名,号码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公用号码,奇的是属于sao扰电话那一类却没有任何标记。难道,是没存电话的老熟人?
简松郁壮着胆子回了句【挺好的,你是谁啊?】可接下来,手机却再没有回音。
哦,可能是找错人了吧?这么想着的简松郁很快就干起了自己的事情。
看着高处总算是由黑转亮的房间,裴伯易愉悦地哼起小调:这人怎么胆子还越变越回去了,吓得连灯都不敢开。他几乎能想象到简松郁脸上是什么表情,一定吓得跟炸毛的小兔子一样,先是警惕地睁着圆圆的眼睛,冷静下来以后再慢腾腾地挪过去。有了先前的经历,他会非常警惕,但人的本质是没那么容易被改变的。
裴伯易仰着头呵出一口冷气,他有些唏嘘也有些感慨,自他们分开那日起,一晃已是半年。
“你怎么擅自跑到这里来了?不是叫你没事别乱跑吗?”
裴伯易向远处望去,一个高高瘦瘦的人顺着小道一路小跑了过来,他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挺着腰站正去迎接这位远房亲戚。裴知易看着这位已经跟自己一样高的表弟有点惊讶,知道少年正是长身体的好时候,但没想到会长得这么厉害,看来是在里面过得并不好。
叹了口气,裴知易知道裴伯易的所有过去,也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所以当听到裴伯易伤人时他并不相信。可事实的确如此,所有串连起来的证据都指向他是个发疯且不受控制的疯子。
虽无破绽,可这非常矛盾,裴知易听完受害人的口供只是无声笑笑:如果他真是这种人那他可早死了,这个人啊,从很久以前就是个疯子了。
所幸当时裴伯易已经逃出去并躲了起来。成功成为在逃嫌疑人的他没有慌乱,到安全地方后他当即借了部路人的手机打电话给裴知易,并告诉了他一个惊天大秘密。
裴知易当时诧异到差点握不住手机:“都过去多少年了你还记得呢?”
“……”
“过去的一切我都没忘。”裴知易听到他沉默了许久之后慢慢说,“我不可能忘记的。”
“这不重要,我想请你帮忙。”
“说。”裴知易没有亏欠过他什么,但他这几年老是觉得内心难安,因为裴伯易身上发生的一切,牵连其中的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责任,哪怕轻则旁观。
“刚刚我说的你应该都听到了吧,你怎么想?”
“难度太大,证据难找,除非你知道到哪去找那些死去的人……别跟我提你手里的废纸,那没用,上面没盖公章,他完全有可能说这只是你单方面伪造,目的就是为了陷害他,然后倒打你一耙。”
裴伯易轻蔑地笑了笑:“作为正义的人民警察却视真相而不见吗?裴知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懦弱。”
裴知易哑然,但他并不想冒这个险:“其实你大可不用费那个劲……他们认定你有癔症,扣几天就给放出来了,你这是何必呢?”
“闭嘴!”裴伯易一拳砸在墙壁上,他看着自己的血淌出来想象着眼前是冉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