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问道。
这是简松郁来到这里听到的第一句话,不算恶意,但也说不上多友好。
哪有人一上来就问这个的?有这功夫还不如把门给他开开了,真是烦!
简松郁站直身子,这才发现自己还比他高出一截。他想学着对方高冷地回话,但却被他打断了。
“给反应?看来的确是轻度的,我猜的没错。”自说自话过后,他打开了门就再没说一句话。
难以置信,他居然就这么被他无视了!
本来是来找个好地方安心疗养的,没想到一来就收获一肚子气。这是服务人员该有的态度吗?反正是免费的,他还小,算了算了。估计除了送餐,他们也不会再有其他交集了。
“你真可怜。”
身后传来闷闷的低语,简松郁走着走着才发现对方被自己甩在了身后,“……为什么这么说?”
“不,不止是你,凡是来到这里的人都很可怜。”对方又开始自说自话了,简松郁内心一阵发毛。
明明是自己的心理有问题,此刻,他却觉得自己才像是一个正常人。
简松郁别过身去不讲话。他装作Yin沉的样子,内心却是:呜呜呜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对方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是的……这样才正常。”
大家都是这样的吗?简松郁没由来地想上前抱一抱他,却惊讶地发现对方表露的情绪转瞬即逝。
他沉默地盯着他。明明只是看着而已,简松郁却感觉心脏的某处被揪住了尾巴。
不远处,冉殊在树荫旁看着二人无声交流。看着一片空白的资料,他眯了眯眼睛。
“裴伯易,的确奇怪,他太过正常了反而让人在意……”
“或许,是时候对他进行一对一诊疗了。”
披马即掉马
“这里难道没有服务人员吗?类似于每日诊疗,送餐送水之类的……”
裴伯易加快脚步,简松郁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他觉得一开始的自己真是傻到家了,居然会认为比他年纪还小的人是这里的员工。
“没有。除了堂食,其余的你都要自己干。”裴伯易的手掠过扶梯拐角,他回头看向他:“包括治疗,这里提倡自愈疗法。”
简松郁没用心听,他显然在走神。刘海挡住了对方的大半张脸,他这才看清楚裴伯易的正脸,稀有的冷白皮,睫毛还是浓密卷翘的类型。
“我不喜欢被人这么盯着看。”裴伯易伸出五指将他的目光遮挡得严严实实。
“抱歉。”他并不是有意这样。或许在这里,太过好奇不是一个好习惯。他以后还是收敛一点为好。
顺着走廊,简松郁来到了自己的房间,这里位置靠中,周围住满了Jing神病患。邻居们都很沉默,不是呆呆地坐在床上对着被褥发呆,就是看着铝合窗眨着无神的双眼。
“我能换一间周围没什么人的房间吗?“
他本意是想找个远离亲朋好友的清净地方安心养病,但看到大家这幅模样,他觉得自己内心的焦虑反而加重了。好在这里还是有一些好点的能够交流的人。
“可以,反正是随手找的。”裴伯易带着他往尽头走去。
这里的门都不上锁,简松郁试着推了几间空房间的门,轻轻松松就打开了。如此随意,那岂不是什么人都能住进来?不会有那些浪迹街头的罪犯把这里当避难所吧?不敢细想,他感觉到寒意爬上了自己的背脊。
短短一段路,事情在简松郁的脑中变得更加复杂了。很快,他们来到了本层最后一间房间。
“这里总该可以了。”
裴伯易目送他进门,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简松郁呈大字仰躺在床上,听见墙的另一侧传来开关门的吱呀声,他这才意识到:原来对方就住在隔壁。这时,冉殊的电话打了进来。
“第一次来疗养院的感觉怎么样?我叫裴伯易带你到处转转,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他没对我做什么。”原来他叫这名字……简松郁歪头思索着该用什么样的措辞去正确地形容内心的感受,总不能说”我感觉很一般吧“,那还不如找个地洞直接钻进去。
“初次见面,你觉得他怎么样?是不是看不出来他在这里待了很久了。”
“是吗?其实多多少少能看出来。虽然能好好交流,但他看起来就比较Yin暗,反正我不太敢和他讲话。”简松郁说着说着突然瞥见墙上的一块石灰屑,突兀地凸起,他忍不住去扣。
簌簌声伴着话语沿着薄薄的墙传到隔壁人的耳中,裴伯易的身子才平躺下去复又坐直起来。
“你不用太害怕,他已经好很多了,估计再过不久就能离开疗养院了。”
“我不这么认为。”
简松郁停下手中的动作,因为接下来的话他想认真说:“冉叔叔你估计不太懂这些,心理疾病一般人是很难看出来问题的,他们善于克制躲藏,而一昧地压抑自己无异于饮鸩止渴,这只是恶性循环。除非真正治愈,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