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低声道:“生病不要紧。”见我不动,他微微低下头蹭着我的嘴角,轻声道:“舒舒,生病不要紧。”
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从我的耳边涌入心中,我有些摸不透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好像从来没人对我说这种话,我也想不到谢集居然会说这种话。
生病不要紧。谢集告诉我,生病不要紧。
我鼻子酸得要发芽了,手脚听不住使唤似的发抖,真是的,真是的,我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哭了出来,像破了堤的水流,汹涌而出。
怎么……就,这么痛。
谢集抱着我,不停的亲吻我的眼角,将我的眼泪亲的乱七八糟,我听不出来他的声音是什么样的,感觉脑子钝重得不行,只能听到他一直在说,“不要紧的,我爱你,我爱你。”
后来的某一天,谢集讲起今天,他说,你哭得让我觉得天都塌了,舒舒,你吓坏我了。
*
我哥来谢集家看我的时候,我正在沙发上躺着,哭太狠,脸水肿得像发面馒头,谢集一边笑一边去给我哥开门。
我瞪他,但是眼睛实在眯得太小,他笑得都要捂着肚子了,他好讨厌噢!害得我哥进门第一时间也是笑我!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噢!
夜宵是他煮的,白滚滚的酒酿圆子,一口咬下去醇香四溢,我高兴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正望着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他这爱来得太直接让我有点无所适从,大概率,我猜,他应该也喜欢我有一段时间了,只不过知道我病了之后还有同情混杂在一起,不过他爱我肯定也不长,等我疯了他就能换对象了,这个我不担心,至于我,那自然就快活一天是一天。
他看我发起呆,拿瓷勺轻轻碰了一下我的碗沿,见我回过神来看他,他笑道:“吃醉了?”
我咂咂嘴,又吃了一口,嘴里塞的鼓鼓囊囊道:“这点酒糟怎么可能醉,还有你,你看着我干什么,吃你自己的。”
我哥在一旁啧了两声,听起来很嫌弃。
“哥,是你告诉他的吧。”我说道。
我哥立马瞪眼看着我,“你还敢说?不告诉他他下次再打你你继续脑袋着地?”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去看谢集,我不知道我哥这么不给人面子。
好在谢集只是怔了一下,没有变脸,反而看了我一眼,语气平静道:“是我不对。”
我哥冷哼一声,“你当然不对,我反正管不到我弟这个傻逼,也不稀罕管,他爱你那是他的事,他死了那也是他的事,我就是…心疼我的钱而已。”
谢集看他,突然冒出一句:“不会死。”
我喝一口酒酿圆子的汤,“会变痴呆。”
谢集沉默了,他的脸色绷得很不好看,微微垂着眼,一副站在未知道路不知所措又想剥开荆棘的模样。
我不再理他,和我哥说起小宋总的事,我哥说:“他后来跟我说自己是鬼迷心窍收不住心才和别人在一起……”
我啧啧出声,“那一年得鬼迷心窍多少次啊?”
我哥抬腿踹了我一脚,“闭上你的乌鸦嘴,我跟你说,你这人就是这嘴贱得慌!”
我笑得不行,脑袋里的痛楚少了些许,觉得自己在做梦。
一年前我怎么敢想和我哥还有谢集同桌吃饭,谢集说爱我,我哥说他心疼我。
谢集突然伸手摸摸我的额头,脸色还是不太好,凑过来亲了我一口。兴许真是我多年不喝酒,这酒酿喝得我有些醉意,整张脸烧着了似的红,还从耳根子一路红到脖子。
我迷迷蒙蒙的借着暖色的灯光看我生命中最爱的两个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还是不太想死。
“舒舒。”
我听见谢集在喊我,偏头去看他,他好像给我拿了一杯水。
我接过来说了声谢谢,他捏捏我的鼻子,笑道:“痴呆也是我的舒舒,好吗?”
第25章
我近来总是想起过去的事,但是总也记不清楚,我问谢集你还记得当初给我读的诗吗?谢集放下手里的文件,将我抱进怀里,轻声道:“你是说那首蜉蝣吗?”
我还没来得及想,他便温柔地开口道:“你那从未看厌我的眼睛,躲在低垂忧郁的眼睑中,因为爱已衰微。”
阳台的落地窗照进来大片阳光,他抱着我,手轻轻揽着我的心口,我落在身上的阳光,回头朝他笑了一下,“是这首,真好啊……你还记得。”
谢集揽着我的动作顿了顿,我最近脑子里混混沌沌,不太能觉察他在想什么,我只有呆愣在他怀里,几秒后,他很轻很轻地用鼻尖蹭了蹭我的脸,叹了口气道:“其实……等我发现喜欢你之后,就什么都想得起来了,我爱你却不自知,一味故步自封画地为牢。”
“我以前觉得讨厌你,就不能有一点喜欢你,喜欢你是错误的,我只能讨厌你。”他顿了顿,将脸埋进我的脖子里,闷声道:“我才是真正的笨蛋,你走了我才知道着急……”
我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