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的陆封寒反倒闲了下来,有时间陪着祈言一起赖床。
说起来,陆封寒从来没有过赖床的记忆。
小时候他是军/人家庭,作息被培养得很规律,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起床,一年三百六十天都是定好了的。
后来在第一军校,每天都有消耗不完的Jing力,沾床就睡,睡醒就往训练场跑,什么都想试试,什么都想练。
至于前线,硬邦邦的单人床实在不具备让人留恋的条件,有时候太忙,直接睡在指挥室的椅子或者地板上,反正跟床没多少区别。
直到他跟祈言睡一张床后。
床还是那张床,没变软分毫,但他骨子里的怠懒突然被激发了出来,每每到了起床时间,陆封寒都想抱着人再躺会儿,一点不想松手。
破军已经将室内的光线调成了自然光,让人潜意识里觉得,拉开窗帘就能迎来清晨的太阳。
陆封寒将祈言扣在自己怀里,下巴蹭了蹭怀里人的发顶,睁开眼,入目的便是祈言霜色的肩膀,上面印着的痕迹分外惹人,黑色丝质睡袍领口松散,隐约露出了锁骨窝。
祈言还有些迷糊,阖着眼,碎发被肤色衬得乌黑,薄唇被亲吮得发红,色泽艳丽,像一幅清冷又颓靡的油画。
陆封寒看了两眼便不敢再看,他压下热意,调暗了室内的光线,准备还是跟往常一样,先去洗个冷水澡,再去重力训练室做几组高强度锻炼。
下了床,陆封寒上半身削紧的肌rou毫不遮掩地露了出来。
除先天基因过于强大的人外,太空军肤色都有种少见阳光的偏白,但这种白并未削弱他的力量感,加上多年来不间断的训练,反而令他像地球时代古典的大理石雕塑,充满原始的美感和韵律。
正当他准备去卫生间冲冷水澡,身后一阵窸窣动静,两秒后,垂在身侧的手就被捉住了。
很轻,只松松握了两根手指。
祈言嗓音还有初醒的沙哑,他睡眼朦胧,像是单纯在疑惑:“你想要我,为什么忍着?”
这一瞬,陆封寒肌rou不听使唤地绷紧,脑子里某一根名为理智的神经仿佛张满的弓弦。
室内有短暂的安静。
几个呼吸后,祈言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耳垂一烫:“我——”
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音量降低,祈言垂下眼:“我很久没有吃药,没有那么容易疼了。”
神经像是被祈言用一汪烈酒狠狠冲刷了一遍,陆封寒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有崩盘的趋势。
布料摩擦的声音响起,祈言膝行到床边,没骨头一样,从后面贴上陆封寒的背,枕在他肩上,又叫了一声“将军。”
祈言音质冷,尾音短,听着冷清,却像一碗热油,乍然翻进了火里。
陆封寒反手握了祈言的手指,一寸寸揉进掌心里,哑声命令:“破军,告诉文森特和埃里希,我今天轮休。”
破军应下:“是。”
陆封寒:“通知完,你也可以不用回来了。”
昏暗的光线里,有什么落在地面,声音清脆,弹起几次后才没了动静,床单表面起了褶皱,深浅繁复。
手指碰在锁骨处,指下的痕迹颜色略深,陆封寒音色低哑:“这里疼不疼?”
祈言细腻的颈侧微微绷紧,说不出话来,只有少数支离的音节能被听觉神经捕捉,无法解析其具体含义。
记忆里,他很少有哭的时候。此时,却于恍然间察觉到了自己眼角的shi痕和呜咽声。
数以万计的神经末梢被chao汐浸没,很快,风浪席卷而来,惊涛之后,又旋做轻波。
他仿佛被高高抛起,涌向群星,又循着巨大的引力被拉回陆封寒的身边,片刻不离。
这是他在此世间的锚点。
极具独占欲地将祈言的手扣紧,压在自己掌下,陆封寒从背后吮去了祈言眼角的泪意。
作者有话要说:
比一个床面褶皱也是爱你的形状的心~晚安哦,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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