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悯众生的菩萨。萧缘又看了许久,觉得这樽像的神情像极了阿瑶轻唤她名字时的神态。
她回头,一脸困惑,又似惊叹:“好像。”
自是像的,当年汉王恐匠人雕得不像,功德记不到王妃名下,特亲绘了图样,交与匠人去雕。君瑶怕她再看下去,便要问她为何这像竟与她生得一模一样,便自储物袋中取出她的小毯,唤道:“快来安置了。”
但凡幼崽,人也好,兽也罢,总会有某种情愫,对婴孩时的一些物件格外执迷,譬如布偶、拨浪鼓之类。小老虎便对这小毯格外喜欢,她睡觉,总要有这小毯才能安稳。
君瑶知她这小癖好。果真,萧缘看到小毯,眼睛一亮,直接自佛像上扑了过来。
君瑶顺势接住她,用小毯裹住,哄她睡觉。
小老虎睡觉前,不止要小毯,还要摸摸。
君瑶在一蒲团上跪坐下来,照例抚摸起小老虎。先是小老虎的脑袋,而后是后颈上的皮毛,接着一路顺着她的脊背轻轻抚摸。萧缘被养得壮壮的,脊背如一条缝般突起,硬硬的,脊背两侧却手感很好,摸上去颇有rou感。
至于肚子上的小软rou,更是又软又滑,能使人上瘾一般,指尖抚过细软的绒毛,便如晴空万里的天上,清风吹散了云。
小老虎舒服得四爪都勾起来,在君瑶的怀中蹭了蹭,不多时便入了睡梦。
每日睡前,皆是这般,小老虎爱极了君瑶的爱抚,君瑶自也欢喜她的依赖。待她睡得熟了,君瑶将她安置在另一蒲团上。
萧缘身量小,蜷在圆圆的一小方蒲团中,丝毫不嫌拥挤。
君瑶看了看她,心中溢满怜爱,重新又将她抱回怀里。小老虎能感知她身上的气息,于睡梦中察觉与阿瑶近了,伸出两只小爪子,抱住君瑶的手腕,将她的小脑袋贴在君瑶的手心。一举一动,无不诉说着喜爱依恋。
君瑶不由一笑,心中想道,不知将来能否有机缘使阿缘想起前尘往事。
此处与太乙山已是颇近,翌日御剑,不到午时,便落在她们的木屋前。
秋冬时节,山间落叶遍地,木屋前的小院中也积了厚厚一层落叶。四下树木光秃秃的,离去时的鸟语花香也留在了春日,眼下一片萧瑟。
萧缘回了家,很高兴地往木屋中去,屋中积了薄薄一层灰。小老虎的爪子踏上去,留下一个一个梅花印。君瑶并未随她入屋,而是自门前略一施法,屋中灰尘立即消失,复又窗明几净。
小老虎出了趟门,见识了许多。
君瑶带她去了些上古时的灵山大川,访问旧迹,与她说了何谓修仙。
萧缘不大能理解,但全部都记在了心里。
她知道了,阿瑶方才那般,便是施法,她若能勤奋修炼,将来也能这般厉害。她还知道,不是每棵树都可以变作人的,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变作树的,要修炼了才行,等她变成了化形期,也能变成人。
小老虎一想到她能化形,就很开心。等她化形,就可以用人形和阿瑶玩耍了。
一路下来,君瑶带着小老虎四下游历,颇为惬意,倒是妖界众妖,甚是为难。
妖也不是天天待在洞府中修行就好的。修行不易,要功法,要丹药,要仙器宝物,还需灵符神兵,少不得出门抢夺,又或到些秘境仙山中去找寻,碰碰机缘。
如此,便免不了与别的妖遇见。
君瑶乃是世间最强的大妖,带着小老虎出门玩耍,自不必避着众妖,如此倒苦了这些妖怪了。
众妖为尊重,也怕轻慢了桃花妖不悦,平日相见,皆称她尊驾,又或尊上,这是妖界私下里定了的,并无异议。为难的是,她身边那只小老虎不知如何称呼。
一般而言,一棵树,养了一只老虎,多半是用来做灵宠,又或是养大了当坐骑的。听闻那小老虎姓萧,那称一声萧君,也就是了。
可听闻虎山上那胡廉称,桃花妖待这小老虎十分宠爱,处处周致,不像是当做灵宠、坐骑来养的。
这便不好办了。
妖界也重传承,譬如胡廉,已生了一山小老虎了。桃花妖无后,养只小老虎当孩子虽怪异了些,倒也不是不可能。但除了当后嗣养育,也可能是要养大了做道侣的。大道孤凄,攀登不易,常有投缘的妖怪结成同修道侣,双修互助。说不定桃花妖是看上那只小老虎了。
众妖以为二者皆有可能,却又不敢断定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两者的称谓是不同的,倘若将前者误做了后者,又或将后者当做了前者,怕是都会引来桃花妖怒火。
自四月起,君瑶带着小老虎下了山,整个妖界都因此陷入愁云惨淡之中,纷纷闭门不出,躲在洞府里,唯恐气运不好,一出门就遇上了那一树一虎。
可躲上一阵没什么,将来呢?小老虎总不会一直在太乙山上不下来了。这难题,还得群心群力,一道勘破才好。
如此,过了两个月,终于,住在四方岛上的鹤Jing想出了法子。鹤主文才,凡人文官的衣袍上便绣了仙鹤。鹤Jing虽还未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