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请几个一对一的老师,有人指导会稳妥很多吧……”
他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变得更大更有底气了一些:“就当是向你赔罪!我爸妈瞎折腾那么久,总该有些弥补对吧?”
贝唯西摇头:“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损失。”
凌谦心里着急,不知道该怎么挽回,脸全皱在了一起,张开了嘴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看着贝唯西干着急。
“真的,这段时间我过得挺开心的,”贝唯西说着,低头抬手比划了一下,“我以前总默认,我的床就该是这么宽的。那真的太狭窄了。现在睡过了宽敞的床,让我想明白了很多。”
凌谦却不是很明白,又怕问了,会显得自己太傻,还显得一点也不懂他。
“一定要说的话,是我应该感谢你,”贝唯西说,“我以前没有机会接触到那么多那么……那么好的东西。”
凌谦扫视了一圈自己的房间。
和贝唯西家里相比,这儿确实要好上太多太多。
“如果你觉得好……继续住也行的。”他说。
贝唯西凝视着他的面孔,摇了摇头:“再好也不是我的。”
说完,他站起身来,拿起了自己的行李。
眼看他打算离开,凌谦赶紧也跟着起身:“可是,可是……”
可是了半天,他没头没脑憋出了一句:“你还说要感谢我呢,怎么还说话不算话。”
“什么?”贝唯西不解。
凌谦抬起自己的右手,小指上依旧带着固定器。
“你说好给我洗头的。”他说。
贝唯西一脸意外。
凌谦扭过头,小声补充:“这几天我自己洗得好难受,恨不得剃光了拉倒。”
贝唯西看着他的手,沉默了几秒,放下了行李。
“那现在,要我帮忙吗?”
趴在浴缸上任人宰割的感觉还是不怎么好受。
可贝唯西的手在他的头皮上轻柔按摩的动作却又很舒服。
贝唯西还是像之前一样慢悠悠的,没什么效率,只是今天,凌谦不打算催他。
“觉得太轻或者太重都跟我说。”贝唯西说。
“正好。”凌谦闭着眼答道。
“还挺好糊弄。”贝唯西笑着说完,继续不轻不重地小心揉搓凌谦的短发。
贝唯西的生活习惯很好,离开房间时一定会关灯,放下花洒便立刻关紧龙头,不造成一点浪费。
也因此,失去了水流声,整个浴室变得无比安静。
凌谦趴了会儿,突兀地问道:“我以后可以来找你吗?”
贝唯西似乎是迟疑了一会儿:“……好啊,我晚点把地址发给你。”
凌谦立刻高兴了起来:“远吗?”
“还行,但也不是很近,开车的话挺快的,”贝唯西说,“不过那儿估计没地方停车。”
凌谦安静了片刻,又问:“那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吧?”
“当然啊,你要翻脸不认人吗?”贝唯西说着,在凌谦脑袋上轻轻戳了一下,“别乱动!”
凌谦有些兴奋:“那朋友之间,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吧?”
“所以我这不是在帮你洗头吗?”贝唯西说,“这次就给你免单了,不收费。”
“我是说,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之前说好的,我可以赞助你一直到……”
“真的不用,”贝唯西又一次打断他,“放心吧,我会好好备考的,你就信我一次吧。”
凌谦闭上了嘴,不出声了。
“对了,”贝唯西用一种极为随意的语气说道,“有一件……也不算很重要的事,你可能没有留意。”
“什么?”
“昨天是一个月冷静期的最后一天。”贝唯西说。
凌谦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换言之,昨天是可以撤销离婚申请的最后一天。
无人撤销,则视为生效。
贝唯西打开了花洒,很快,温热的水流打在了凌谦的发丝上,卷着泡沫哗啦啦往下淌。
凌谦不得不重新闭上了双眼。
第49章 离异人士
贝唯西租的房子很便宜,一个月五百块钱。
这也差不多是它唯一的优点了。差不多是毛坯房,地段偏僻,空间狭小,没有独立的卫浴,仅有的几件家具也早已陈旧。
有一个客厅,与另外两个合租的室友公用,面积还不够放下凌谦家客厅里的那张餐桌。
贝唯西带来的所有身家财产只有一个背包和一个行李箱。
入住前,房东有特地叮嘱过他,别带太多东西,没地方放。
所以,他自然也不需要别人来帮忙。
才刚把衣物从箱子里拿出来,还没放进柜子,手机响了。
是他的养母。
按下接听后,对面立刻传来了中年妇女关切的声音:“已经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