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清河都气笑了,将离婚协议书往周晨沐身上用力一丢,冷道:“我要找别的男人还需要你批准?我可以接受商业联姻,我也不在乎你爱不爱我,但是作为我的老公,在外面乱来,那就是打我的脸,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难道我董清河连个男人都看不住吗,别废话了,这事儿没得商量。”
董清河说罢看了周晨沐一眼,继续道:“我们董家就算不依靠你们周氏集团,也不至于没饭吃,但是你周晨沐以后能不能在周氏立足可就难说了,你那点股权拿什么跟你弟弟挣,我是来联姻的,不是扶贫的。”
周晨沐被董清河的话气的半死,不想继续跟她理论,一言不发签了离婚协议书,他还记得,当初两家人议亲的时候,董家是怎样喜笑颜开称心满意的,真可谓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树倒猢狲散。
和董家的联姻结束后,周晨沐彻底失去了支持,仅靠他笼络的那几个股东根本没办法和周晨望兄妹抗衡。周晨望和周晨悦凭借手中超出常人许多的股份,很快掌握了周氏集团,新一周的例会,周晨沐缺席了,不知道是离婚后伤心过度身体不适,还是不愿看到周晨望坐在那里主持会议。
有些股东对于周晨望平日桀骜的作风虽然不满,可是周氏说到底还是家族企业,他是周雄的儿子,手里又掌握着最多的股份,那些小股东也不敢置喙。
周晨望在集团总部泡了整整半个月,才让所有的事情回归正轨,他这段时间天天加班到深夜,这天结束后也已是晚上十一点多,周晨望站起来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舒展筋骨,惊讶地发现窗外居然飘起了鹅毛大雪。
细密的雪花在夜空中纷纷扬扬落下,映着窗外七彩闪烁的霓虹,给这个热闹的城市平添了一份浪漫。
周晨望忙拿出手机,给凌希打电话,“老婆,上京市下雪啦!”
凌希在听筒那边轻笑,“我知道。”
“江郡市也下了吗?”周晨望看着窗户上自己的倒影,隔着大雪思念着心上人。
“江郡下没下不知道,因为我现在在公司楼下,正在看雪呢,下的好大啊。”
“你说什么!?”周晨望以为自己听错了。
凌希又轻笑一声,一字一句地说:“周先生,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
周晨望电话都来不及挂,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就冲出了门,顶层是专用电梯,向来速度都很快,周晨望却觉得今天格外慢,等他好不容易跑到楼下,累的大喘气的时候,看到凌希从一楼的等候室走出来。
他穿着驼色羊绒大衣,脖子上系着Burberry的经典围巾,头发似乎剪短了一些,柔顺贴在额前,露出秀丽的眉毛,他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看到周晨望,笑着朝他招手。
周晨望跑过去猛地一把抱住了凌希,深深地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气息。
这段时间太忙,他和凌希有两个多星期没有见面了,平时忙起来倒还好,一闲下来思念就扑面而来,只能靠着电话倾诉衷情,如今总算抱到了真人,周晨望顿时觉得这段时间的疲惫全都一扫而空。
抱了好一会儿,周晨望才松开凌希,在他唇边印下一吻,抵着他的额头问:“怎么今天回来了,是周末吗?”
凌希怔愣片刻,眨着眼说:“明天是除夕啊,你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
周晨望确实是忘了,他忙抬起手腕看一眼手表上的日期,恍然大悟,“我说怎么这几天叫他们来加班,一个个脸拉的老长,原来是要过年了。”
“黑心的资本家,就知道压榨我们打工人。”凌希笑着说。
周晨望伸手掐他的脸,“我给他们一人包一个大红包总可以吧,老板娘。”
凌希被他这个称呼闹了个脸红,拉着他往外走,周晨望替凌希拉紧了衣裳,问道:“那我们要去办什么年货吗?”
“都这么晚了哪儿还有办年货的,我来公司之前回了一趟家,晨悦和孙叔都已经安排好了。”
两人说着走出公司大楼,不远处司机开着车正等着他们,周晨望和凌希一同走进雪中,两三步的距离,彼此头上和肩上都落满了雪。
今年除夕,周家格外冷清,周雄在医院,梅雪莲之前大受打击,跑到海边租了个别墅住到现在都没回来,周晨沐不见人影,凌希的外婆又不愿意过来,偌大的周家,只剩下周晨望兄妹俩和凌希,以及几个佣人。
人少了,一应事项就简单很多,三个人吃了一顿年夜饭,彼此一起去往医院。
周雄仍然没醒,但是医生说情况已经好多了,正在慢慢恢复,三个人在医院陪周雄守夜,电视里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候,周晨望说他准备和凌希领证了。
周晨悦听后高兴道:“早就该领了,拖到现在,不过也不算晚,爸爸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
周晨望有些不确定地看向病床上的周雄,“他真的会高兴吗,他之前一直反对。”
“会高兴的,我比你了解爸爸,他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心里还是疼我们的。”晨悦为周雄说着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