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师兄、去过菲律宾深造当总工的小师兄,不敢吭声,埋头画图,假装自己不是A校学生,千万不要被瞿飞这个煞神发现。
以前,他认为律风这样视线冰冷,用行动表达鄙夷的高冷设计师,是人间大杀器。
现在,他才清楚意识到——
工地上果然是拳头说话!
瞿飞这么大的个子,一拳头能把他给锤进土里,也不用追究什么设计责任了!
不怕咸鱼偷懒,只怕鲨鱼张着利齿随时监工。
钱旭阳稍稍想懈怠一下,就能听到瞿飞嗤笑声。
那么轻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料事如神,仿佛在说:“果然你就是金屿人工岛建造误差的罪魁祸首”。
钱旭阳水深火热,律风也没好到哪里去。
也许是输ye之后药效上来了,他吃药睡觉,捂了一身热汗。
等人清醒过来,易兴邦已经在敲门叫他吃完饭了。
律风翻身起床,Jing神清醒了一些。
他问:“环形匝道画得怎么样了?”
“啊……”易兴邦认真想了想,选了个Jing准回答,“效率突飞猛进。”
临时办公室,堆满了食堂送来的盒饭,室内还有淡淡饭菜油烟味。
律风被迫在食堂吃完晚饭,量过体温,经过医生批准后,才在易兴邦监督下,回到久违了一天的办公室。
办公室少了他,多了三个人,变得十分拥挤。
所有人都埋头于手上的绘制工作,鼠标、键盘敲响的声音此起彼伏,一看就干劲十足,忙到头秃。
“嗯?”瞿飞抬起头,“小易,他药吃了吗?烧退了吗?”
这年头,问病都不能问本人。
易兴邦点点头,“37了,不烧了,看过医生了。”
律风就像个全员守护的易碎品,终于得到了瞿飞许可,回归岗位。
他直接走到钱旭阳的身后,查看钱旭阳正在绘制的部分。
环形匝道建立在海上,连接桥梁与岛屿,细分下来的桥座、桥面,需要设计师仔细勾勒。
他们早就做好了测算工作,律风闭上眼睛都能浮现出正确的设计图模样。
与眼前的黑白线条完全一致。
他放下心来,从不吝啬赞美,“画的不错。”
没等钱旭阳领话,瞿飞哼哼一声,吓得电脑前忙碌了一下午的设计师紧紧闭嘴。
“能画得不好嘛。”瞿飞双手抱胸,俨然包工头,“我至少叫他改了六遍!”
是八遍,钱旭阳心中默默流泪。
从来不懂得甲方有多王八蛋的国院副院长之子,亲身在重压之下,体会了一把卑微乙方。
瞿飞的要求合情合理,他诚惶诚恐地改。
瞿飞的要求吹毛求疵,他内心悲愤地改。
现在律风来了,钱旭阳看这位昔日劲敌,好像看救世主。
律风身体不好,他就等着这位身在病中的设计师,来一次同事关怀。
什么“休息一下”“什么明天继续”都可以,只要赶紧下班,他就能脱离苦海。
然而,律风和瞿飞商量着环形匝道与桥梁对接问题。
还有匝道设计递交审核流程。
他们一谈就是半小时,其中复杂又严谨的测试、模拟,听得钱旭阳无比烦躁,又强压着心里的不满。
这些工作跟设计师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他们两个设计师不能把他给工程师,让工程师头秃吗!
为什么越俎代庖!
为什么不下班!
钱旭阳想下班的呼声,在灵魂中咆哮。
可惜,室内安静肃穆,只有律风低沉的烦恼,“现在联系研究所做测试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瞿飞皱着眉,“应该可以,我发过消息给他们,下周就能出结果。”
争分夺秒的事情,律风当机立断,“那好,今晚我们赶工。”
“争取配合他们的测试情况,完成环形匝道的设计。”
钱旭阳:???
他听完这话,好像突然就回到国家设计院,那个办公室彻夜灯火通明的魔鬼报到日!
修改金屿人工岛设计的团队,过着朝6晚8的加班生活。
修改跨海大桥设计的小组,直接拉满24小时,每日007随机休息。
多来了三个人的跨海大桥设计组,分工合作,速度惊人。
哪怕是钱旭阳这么爱偷懒的家伙,在律风和瞿飞的带领下,都感受到无形重压,日子过得战战兢兢。
他想偷懒,左边律风鼠标一划,又是几根漂亮的弧线。
他想摸鱼,右边瞿飞轻咳一声,跟研究所沟通的键盘敲得震天响。
钱旭阳就跟一个罪人似的,夹在中间被迫勤奋。
好在大学没白考,研究生没白读,凭借他多年画图经验,总算是跟上了律风的节奏,能够在凌晨破晓的时候,拿出完整的环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