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凸出的喉结,上面总是勒着一条黑色的chocker,随着他的情绪起伏。
以女人的标准来说,严融怎么看都太硬了,没有一丝软绵绵的感觉,这条裙子穿在他身上,更像是橱窗里的男模特被人恶作剧换错了衣服。
可杨二就是觉得好看。
硬邦邦的严融,冷淡淡的严融,睚眦必报的严融,杨二都觉得好看。
这不是中蛊是什么呢?
严融还在对着镜子整理自己,头发一会掖到耳后,一会又散出来,来回两三次后,严融还是把头发都散到自己脸庞。
“好了,既然给你看过了,那我也要回去了,晚安啊。”严融说话间就要走,杨二一把拉住严融的手,说:“你先别走。”
严融回身,疑惑地看着杨二,问还有什么事。
杨二一时语塞,但是手却拉得更紧,严融不禁往外挣,他说:“疼,你弄疼我了。”
这话真耳熟啊……杨二当初和严融说过不下几十次,严融也没轻点,反而是越说越来劲,现在换成严融这样和自己说,自己却只能放手。
果然是我比较有人性。杨二还没来得及松开手,就觉得手心有点疼,他仔细一看才发现严融的腕子上多了一条手链,自己正好握住了手链的一部分。
“这个也是新买的?”杨二眼神示意严融手腕的方向。
严融得意地把手腕晃了晃:“好看吗?“
“你戴好看。”杨二这次学乖了。
“嘴巴挺甜啊。”
“不是,我只是诚实。”杨二得到严融表扬后就开始大言不惭,“你知道我这个人的道德品质还是很有保障的,我最大的优点就是诚实。”
“哦,道德品质,我想想,私自调查他人,用隐私照片威胁他人,意图与其发生不正当关系,后又企图和他人再次发生不正当关系,这样想来,你这个道德品质是挺有保障的。”
严融说完这些话,杨二的脸照例红了,他松了手,往后面的墙上一靠,低着头说:“打人不打脸,而且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坏。”
“那你说,我哪句说错了?”严融也没说要走了,他干脆也往后一靠,背抵着桌子,抱着手臂,他今天还戴了耳钉,偏头的时候就能从一边假发里露出来。
杨二的目光落到了那枚闪烁着光的珍珠耳钉上,他愣了一会儿神,才叹了口气说:“……你说的都对。”
“错误要承认,不要去美化。”严融的手指也摸上那枚耳钉,轻轻抚弄起来,就像是个无聊时的小动作小游戏,他歪着头反复摩擦着珍珠凸出的光滑表面,就像是指尖上都沾染了一点光芒。
“不过呢,你诚实的品格我倒是挺喜欢的。”
“咱们能不提那些事了吗……”杨二不自在地说,“我不是保证书都写了吗?而且我已经多次和你承认错误。”
严融看着杨二的脸,笑容也淡了下来:“有些事不是承认错误就可以得到原谅的,像你这样的就算是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了,你只能表现好点求我不把你对外展览了。”
这话让杨二觉得憋屈,他不服气地说:“严融你别来劲啊,杀人不过头点地。”
严融点点头,说:“你说得对,可是还有一句话叫作杀人偿命,你现在就是属于偿命。”
放下手臂,严融慢慢走向杨二,他走一步,身上的流苏就晃一下,杨二看着晃动的流苏觉得有点刺眼。
俩指掐住杨二的下巴,严融逼迫杨二抬眼看着自己。
“杨城久,我真的觉得你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小心眼,总是揪住这些事情不放?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当时我没有反抗呢?我如果软弱可欺遂了你的愿呢?那么后面会变成什么样?你看,我现在仅仅是掐着你的下巴,你的眼里都有怒火,怎么样,被人胁迫的滋味是不是不好受?那你想过当初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我害不害怕,生不生气,难不难受吗?你之所以觉得自己没有错,或者错了也无所谓,是因为我报复回来了,但是我报复的就是你的错误,错误只能改正,不能抹杀,你懂了吗?”
杨二突然觉得眼睛好酸,心也酸,他想辩解,可是无从开口。严融说得没有错,本来一开始就是自己错了,他只是,只是不想再提,因为每次说起这个话题,他都觉得自己在严融面前抬不起头,明明刚刚还很高兴,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些呢?他要怎么样才能让严融知道,他很想和他站在一起,站在一起就好。
“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杨二小声说。
“只有离开才有挽回,你都没走近过,又哪里说得上挽回呢?”
“那我怎么走近呢?”
严融忽然松开手,他手指挪到杨二的眉毛上,杨二的眉毛很漂亮,干净,英挺,严融描摹着眉毛的轮廓。
“我这么凶对你,你还敢走近啊?”
杨二觉得被抚摸的地方痒痒又烫烫的,他想躲,又不想躲。
“……敢……吧。”杨二没那么确定,但是